羊城客栈。
连日行路,风尘仆仆。
苏子谦与马灵儿顺着逐渐崎岖、人烟渐稀的官道,最终抵达了一处名为“羊蹄口”的山隘。
这里鱼龙混杂,妖气与人间烟火交织,空气中弥漫着檀香掩盖的诡异气息。
“公子,就是这里吗?”马灵儿紧了紧肩上的包袱,看着那客栈,小声问道。
“嗯,就是此处。跟紧我。”
苏子谦面色平静,当先走向那扇半掩着的、仿佛巨兽口吻般的客栈大门。
掌柜是个瞳仁竖立的蛇妖,笑得殷勤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。
住店还是打尖?本店只收金不收银。
掌柜的声音带着丝丝凉意。
住店,两间上房。
老者头也不抬,声音沙哑:
“上房一晚,十两金。普通房,五两。柴房,三两。概不赊欠,只收黄金,不收白银。”
苏子谦将一小袋金砂推到柜台上。
“好说。”
掌柜麻利地收了金砂,递来两枚黄铜牌,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狐纹。
“西厢房最里面两间,晚上别开后窗。子时想进妖市,就凭这牌子去后院井口。”
提醒一句,最近镇妖司查得严。
马灵儿拎着包袱跟在身后,指尖攥着他的衣角,小声道:“公子,这客栈看着……有点怪。”
她能闻到空气里混着檀香的妖气,甜腻里裹着点冷意,比同阳城的鬼气还让人发慌。
“五魁首!你输了!喝!”
一只狼妖拍着桌子大笑,爪子不小心戳破了酒坛封口,酒液汩汩往外流。
邻桌的狐妖姐妹立刻凑过来,穿粉裙的小狐妖伸手蘸了点酒,舔着指尖笑:
“黑风哥,这么好的酒,别浪费啊,给我们姐妹分点呗?”
穿青裙的大狐妖则嗑着瓜子,指尖的指甲泛着浅粉的妖光,边嗑边说:
“你们也别光顾着喝,前儿个我听说,镇妖司最近查得可严了,西边那片的妖市都被端了两个。”
“端就端呗,咱们这羊城妖市可是老牌子,有规矩罩着,怕什么?”
黑风满不在乎地灌了口酒,爪子在桌沿上划出浅浅的印子。
话音刚落。
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,靴子踩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,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五个穿玄色制服的人走进来,腰间都挂着块黄铜牌子。
上面刻着“镇妖司”三个篆字,边缘还泛着冷光,显然是常年佩在身上磨出来的。
“老人家,袖子里藏的什么?掏出来看看。”
镇妖司首领沈七是名女子,她的身边是她的四个手下。
沈七的目光在嗑瓜子的老妇袖角顿了顿,那老妇指尖藏着灰黑的利爪,正偷偷把一粒瓜子壳弹向邻桌。
老妇停了嗑瓜子,狼妖把胳膊往袖子里缩了缩,树妖擦桌子的手慢了半拍。
“官爷说笑了,老身这手关节不好,藏着块暖手的帕子罢了。”
她说着展开手掌,果然露出块绣着菊花的帕子,只是帕子边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妖气。
“你这胳膊,是染了什么东西?”
黑风的脸瞬间涨红,刚要开口反驳,旁边的同伴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,只能硬着头皮赔着笑说:
“官爷说笑了,我这是天生的毛发旺盛,不是染的。”
“天生的?”
那人伸手就要碰他的胳膊,黑风吓得往后缩了缩,旁边的狼妖赶紧打圆场:
“官爷,他这是怕痒!真不是染的,我们都是北边来的猎户,毛发都这样。”
沈七往前走了两步,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,刀鞘是黑色的,上面刻着驱妖符纹,
“我记得上个月邻县有农户家的羊被妖物咬死,现场留下的爪印,跟狼族的很像。你说,会不会是你?”
黑风的脸色瞬间白了,嘴唇哆嗦着说不清楚话。
不,不…是我…
沈七盯着狼妖看了半晌,没察觉到妖气,才冷哼一声:
“最好是这样。要是让我查出你跟妖祸有关,直接押回局里审问。”
沈七转身走向柜台,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,瞬间锁定苏子谦。
在他感知中,这道人气息内敛,应该非寻常游方道士。
“修行者?为何来此?”
在这种敏感时期,任何变数都可能影响他们的任务。
沈七的声音沉得像石头。
“从北边来,赶路累了,住几晚就走。”
苏子谦的声音平稳,没半点波澜。
去妖市?
“妖市是什么,我们不懂,只是听说这客栈干净,才来住的。”
沈七盯着他看了片刻,转身对掌柜说:
“管好你这儿的人,别让不该进妖市的东西混进去。要是出了岔子,你这客栈也别想开了。”
掌柜连忙点头哈腰:
“官爷放心,小的懂规矩,进门都验牌子,绝不放生人进去。”
沈七没发现异常,才转身对众人冷声道:
“最近妖市安分些,别给我抓到把柄。”
说罢挥了挥手,带着人往外走。刚到门口,他突然停下,回头扫过堂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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