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威空间内,羽睁开眼时,怀里的小南还在轻颤着睫毛,像只刚睡醒的幼鸟。
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昨夜那枚印在额间的吻,似乎还残留着温度,让她连睡梦中都带着几分羞怯。
“醒了?”羽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。
小南睫毛猛地一颤,睁开眼时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,顿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脖子,往被子里钻了钻。
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:“羽哥哥……”
“再睡会儿?”羽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发丝,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廓时,她明显瑟缩了一下。
“不要,”小南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撒娇的鼻音,“羽哥哥今天要早点回来。”
“嗯,”羽失笑,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,“昨天不是答应过了?快睡,我去准备早餐。”
他起身时,小南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,力道不大,却带着执拗的挽留。
羽回头时,正看见她咬着下唇,眼里蒙着层水汽:“那……羽哥哥要亲一下才肯走。”
她微红的眼角,把那点水汽折射得像碎钻。
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俯身时带起一阵微风,落在她额间的吻比昨夜更轻,却更清晰。
小南的脸“腾”地红透了,手一松,埋进被子里再也不肯露头,只听见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“嗯”声。
羽看着鼓起的被团笑了笑,转身走进厨房。
神威空间的厨房是他按照记忆里的样式布置的,陶罐里盛着清水,石灶上还温着昨天烤的麦饼。
他熟练地生火,把麦饼掰碎扔进陶罐,又敲了两个鸡蛋进去这是他上次从外界带回来的,小南总说鸡蛋煮得太老,今天特意多搅了几下。
陶罐里的咕嘟声渐渐响起,混着麦香和蛋香漫开时,羽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回头一看,小南正裹着被子站在厨房门口,头发乱糟糟的,像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小猫。
“不是让你再睡会儿?”
“想看着羽哥哥做饭。”
她小声说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却不肯再靠近一步,只是远远地站着,眼神黏在他忙碌的背影上。
羽无奈地摇摇头,从橱柜里拿出双棉拖鞋扔过去:“穿上,着凉了怎么办?”
小南乖乖地套上拖鞋,一步一挪地蹭到他身边,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这是她表达依赖的方式,像株需要攀附的藤蔓,总在不经意间缠绕上来。
羽低头看了眼她攥着布料的手指,指尖泛白,显然是用了点力气。
“好了,”他把陶罐从火上挪开,盛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麦粥,“快吃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小南捧着碗小口抿着,眼睛却一直瞟着羽。
他吃得很快,显然心里还惦记着外面的事。
她突然放下勺子,小声问:“羽哥哥今天要教那俩个叫弥彦和长门什么?”
“实战切磋。”羽简明扼要地回答,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,补充道,“怎么?你也想试试?”
小南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我、我才不要……他们打起来好吓人。”
羽失笑。
弥彦和长门的切磋确实带着股少年人特有的狠劲,尤其是长门,一旦认真起来,轮回眼的威压连他都要稍稍留意。
但小南的怯懦里,似乎藏着别的东西—她更怕的,或许是他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少年身上。
“吃完了就去睡,”羽揉了揉她的头发,起身收拾碗筷,“我走了。”
小南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空间的旋涡。
直到那片涟漪彻底平复,她才低下头,用勺子戳着碗底剩下的粥,小声嘟囔:“每次都这样……”
昨夜的露水还挂在草叶上,沾湿了羽的裤脚。
他刚站稳,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,夹杂着少年清亮的喝声。
“弥彦,速度再快一点!你的体术太依赖爆发力,持久力跟不上!”
“知道了!长门你别光说,有本事接我这招!”
羽循声走去时,正看见弥彦踩着树干腾空,手里的短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长门。
而长门只是站在原地,双手结印的瞬间,地面突然隆起一道土壁,堪堪挡住刀势。
“太慢了。”长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,但羽能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好胜。
“可恶!”弥彦借力后翻,落地时踉跄了一下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“再来!”
“不用再来了。”
羽的声音突然响起,让两个少年同时一僵。
弥彦猛地回头,眼里瞬间亮起光:“羽老师!您来了!”
长门也收起了术式,微微颔首:“老师。”
羽走到两人中间,目光扫过他们汗湿的衣襟和沾着泥土的手背显然已经练了很久。
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,扔了过去:“先吃点东西,垫垫肚子。”
纸包里是刚烤好的肉干,带着烟火气的咸香。
弥彦毫不客气地撕开纸包大嚼起来,长门则吃得慢些,眼神却始终落在羽身上,像是在揣测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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