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刚过,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。
黎明时分,回春堂的后院已迎来了一日的“喧嚣”。
王聪穿着一身明显不合体的粗布短打,粗糙的麻布料子摩擦带来一阵阵刺痒与不适。
他哭丧着脸,如同被推上刑场一般。
双手颤抖地握着一柄沉甸甸的柴斧,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待劈木柴,每一根都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。
“爸!我、我真劈不动了…”
“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!”
他带着哭腔,手腕酸软,连斧头都几乎握不牢,声音在清冷的晨风中显得格外凄惨。
王天豪站在廊檐下的阴影里,脸色阴沉得如同此刻未亮的天色。
他穿着一身昂贵的丝绸睡衣,外头随意披了件貂绒大衣,与这农家院落般的场景格格不入。
他看着儿子那副窝囊相,额角青筋跳动,咬着后槽牙低吼。
“给老子闭嘴!”
“照周医生说的做!一个字都不许差!”
他的怒火,在寂静的清晨传出老远。
两名黑衣保镖如同没有感情的铁塔,面无表情地分立两侧。
锐利的目光锁定在王聪身上,监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。
王聪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恨,勉强再次举起那对他而言过于沉重的斧头。
他闭着眼,几乎是凭着本能往下一劈——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斧头砸偏,只在粗大的木柴上留下一个浅白的印子,木屑微微飞溅。
巨大的反震力让他虎口一阵发麻,斧头险些脱手飞出。
这一下,他彻底放弃了!
索性把斧头往地上一扔,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。
“不干了!”
“我说什么也不干了!”
“这根本不是治病!这是折磨人!是体罚!”
“我要回家!我要吃聚仙楼的早茶!”
他像个孩子,充满绝望的嘶喊。
周运缓步从连接前堂的廊下走来,依旧是一身素雅的中式衣着。
他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。
上面放着一碗清可见底、几乎数得出来米粒的白粥,以及一小碟不见丝毫油星的酱腌萝卜干。
托盘放在院中的石桌上,碗底与冰凉的石头桌面碰撞,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。
目光掠过坐在地上撒泼的王聪。
“劈满五十斤,柴块大小均匀,方可吃饭。”
王聪猛地抬起头,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。
“五十斤?!这怎么可能!”
“你这是要我的命!”
他指着石桌上那碗寡淡的粥,声音因激动而尖利。
“还有这个!”
“连片肉沫都没有!喂鸟都不吃!”
“我在家,吃的燕窝漱口都嫌糙!”
周运并未动怒,只是目光清亮地看着他,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,直视其混乱的内里。
“想活命,就按我的规矩来。”
王天豪看着儿子那副可怜相,又看了看那碗“猪食都不如”的清粥,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。
脸上挤出一丝近乎讨好的笑容,语气也软了下来。
“周医生,您看…这劳动锻炼是应该的。”
“但这饮食…是不是太清淡了些?我儿子他身子虚,要不要…”
周运抬起一只手,姿态从容地止住了王天豪的话头,他的目光平静地转向这位焦躁的父亲。
“我昨日便已言明。医不叩门,道不轻传。”
“信我,便留下,遵医嘱。若不信,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地上的王聪和那堆木柴,
“现在就可以带他回去,我绝无二话。只是,令郎的身体,恐怕撑不过下一个冬天。”
王天豪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。
他猛地转头,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儿子身上,狠狠瞪了他一眼,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话语。
“没用的东西!听见没有?继续劈!”
“今天劈不完,别说饭,水都别想喝一口!”
说罢,他烦躁地一甩衣袖,大步走了。
王聪绝望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身边两个如同监工般的保镖,最后目光落在那一堆仿佛无穷无尽的木柴上。
一种巨大的无助和委屈淹没了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但在周运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下,在那两个保镖无形的压力下,他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、重新捡起了那柄沉甸甸的柴斧。
这一次,他不再胡乱劈砍,而是回忆着昨天周运简单指点过的发力技巧——腰腹用力,手臂放松,目光锁定纹理。
他咬着牙,深吸一口气,再次举起了斧头。
“嘿!”
这一次,斧刃精准地劈入了木柴的纹理之中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木柴应声裂成两半。
虽然动作依旧笨拙,效率低下,但比起最初的胡乱劈砍,已然有了天壤之别。
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粗糙的麻布衣裳,紧紧贴在皮肤上,又湿又冷。
手臂酸软得如同灌了铅,每一次举起斧头都无比艰难。
掌心昨天磨出的水泡破了,火辣辣地疼,与斧柄摩擦更是钻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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