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声谷的回音学会“采风”后的第二个月,寨子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那是个老人,看不出年纪,穿着褪色的灰袍,背着一个巨大的织布机。织布机很怪——没有线轴,没有梭子,只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框架间流动。他走到水晶树下,支开机子,开始“织布”。
织的不是布,是光。光点在他手指间穿梭,交织成闪烁的图案。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,因为那些图案会变化——有时是森之民的森林,有时是汐族的浪花,有时是寨子的俯瞰图。
阿木带守卫队过去时,老人头也不抬:“别急,就快织完了。”
最后一道光梭穿过,织布机上浮现出一幅完整的画面:地脉网络的立体结构图,包括主网、倒影、回声谷的连接、种子计划的胶囊分布...甚至还有我们没公开的寄生检测系统和缓冲层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阿木的手按在剑柄上。
老人这才抬头,眼睛是奇异的银灰色:“我是织网人,来看看这张网的成色。”
织网人?他说自己来自“网际文明”,一个专门研究和维护跨世界连接网络的古老文明。他们不干涉文明内部事务,只关注“连接”本身。
“你们的网,”织网人指着织出的图案,“织得不错,但针脚太乱。这里打结,那里漏针,还有几处快要断线。”
他说着指着几个位置:尘沙界的节点确实能量不稳,幽光界和蘑菇人的连接有过深迹象,而西北方向有根“线”已经细得快要看不见——那是连接某个偏远小世界的支线,我们快把它忘了。
“你们忙着织新花样,”织网人叹气,“却忘了修补旧针脚。”
这话戳中了痛点。联盟这几年确实扩张太快,新功能不断添加,但基础维护跟不上了。
织网人要求在寨子住下,“帮忙整理整理”。我们不敢贸然答应——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?
但脉灵检测后说:“他织布时用的能量频率...和星织者留下的签名有相似之处。可能真是高等文明的技术人员。”
最后决定:让他暂住,但所有行动要有监督。织网人无所谓,只要给他个安静的地方工作。
他选的“工作室”是寨子东头一间废弃的仓库。搬进去第一天,仓库就变了样——墙壁变成半透明,能看到内部流动的能量图谱;地面浮现出整个联盟的网络地形;空气中飘浮着各种数据节点,像发光的蒲公英。
“这是我的工作台。”织网人很满意。
他开始“整理”网络。不是大刀阔斧的改革,是精细的修补。第一天,他修复了尘沙界节点的能量泄漏——方法很简单:在那根“线”上打了个精巧的结,让能量不再外溢。
第二天,他调整了幽光界和蘑菇人的连接深度——不是强行拉开,是在连接处织了层“透气膜”,让双方既能交流又能保持独立。
第三天,他去看了西北方向那条快断的线。回来后说:“那边的小世界需要帮助,但不需要强行连接。我织了条‘应急绳’——平时松着,有难时一拉就紧。”
这些修补看似微小,但效果立竿见影。尘沙界的绿洲停止萎缩,幽光界和蘑菇人都说“相处更舒服了”,而那个偏远小世界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遭遇了陨石雨,“应急绳”自动激活,帮他们挡了一劫。
织网人的技术让人叹服,但他的工作方式引起了一些不安。
他修补网络时,完全不征求当地意见。问他为什么,他说:“你们不会明白针脚该怎么补。就像病人不需要懂手术刀怎么用,信任医生就行。”
“可我们不是病人,”金砂长老不满,“网络是我们的。”
“网络是你们的,但‘织网艺术’是我的专业。”织网人坚持,“外行指导内行,网会破。”
这话引发了联盟内部的大讨论。该不该让一个外来者这样深入我们的核心系统?
支持者说:他确实修好了我们修不好的问题。
反对者说:今天他能修,明天他就能拆。太危险。
争论没结果时,织网人又做了件出格的事:他“修剪”了地脉网络。
不是物理修剪,是能量层面的优化。他把一些冗余的连接合并,把一些低效的路径重排,还“剪掉”了一些他认为“没必要”的细小支线——包括几个离线社区刚刚建立的试探性连接。
离线社区的代表青岩直接找上门:“你凭什么剪掉我们的线?”
“因为那些线织得不好,”织网人理所当然,“影响整体结构稳定。你们要连接,我帮你们织条更好的。”
“但我们不需要‘更好’!”青岩难得激动,“我们需要的是‘我们的’!”
理念冲突爆发了。织网人追求的是网络的“最优美、最稳定、最高效”。但他不理解,对使用者来说,网络不仅是工具,还是生活的一部分——包括那些不完美但亲切的“乱针脚”。
墨文试图调解。他给织网人看了联盟的历史记录:从最初几块天机石,到星门,到地脉网络,到分层系统...每一次技术进步,都伴随着挣扎、试错、调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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