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,吝啬地洒进几缕,却驱不散屋子里的阴冷和苏笑笑心头的凝重。
她一晚没睡踏实,脑子里反复推演着各种应对方案,又被虚弱的身体拖入断断续续的浅眠。翠果倒是窝在脚榻上睡得昏沉,只是眉头紧锁,偶尔抽噎一下,显然梦里也在经历风暴。
“服务器急需充电啊……”苏笑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苦笑。没有咖啡,没有红牛,只有一碗翠果早早热好的、看起来能苦死人的黑药汤。
刚艰难地灌下两口药,门外就传来了不同以往的动静。不是柳姨娘那尖锐的嗓音,而是管家略显紧绷的通报声:“大小姐,老爷请您去前厅……侯府、侯府世子爷来了。”
来了。
苏笑笑的心猛地一跳,不是害怕,而是一种类似于登台前的紧张和亢奋。舞台搭好了,观众就位,主角也该上场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身体的不适,对吓得瞬间清醒、脸色惨白的翠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:“别怕,看小姐我今天给你表演个……行为艺术。”
在翠果完全不懂但大受震撼的目光中,苏笑笑勉强整理了一下身上半旧不新的衣裙,深吸一口气,努力挺直脊背(尽管眼前还有点发黑),跟着管家向前厅走去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苏府前厅。
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主位上,苏文渊面色灰败,坐立不安,不停地用眼角瞟向门口,既怕女儿不来,更怕她来了会失控。柳姨娘和苏婉婉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一旁,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看好戏的神情,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家族的耻辱,而是一场精彩的公开处刑。
厅堂中央,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的,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。身姿挺拔,带着一股天生的优越感。仅仅一个背影,就写满了“高贵”与“傲慢”。这便是靖安侯世子,李逸风。
听到脚步声,李逸风缓缓转过身。
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皮相确实不错,只是那下颌扬起的角度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嫌恶与冰冷,瞬间破坏了这份俊朗。
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,上下扫过走进来的、脸色苍白、脚步虚浮的苏笑笑,那嫌恶之色更浓,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。
“苏伯父,”他甚至没有直接对苏笑笑说话,而是转向苏文渊,声音冷淡而倨傲,“既然人来了,就别浪费时间了。”
他身后的小厮立刻上前一步,将一份泥金封皮的文书——“退婚书”,递到了苏文渊面前的茶几上。动作干脆,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怜悯。
苏文渊的手抖了一下,脸色更加难看。
柳姨娘差点笑出声,赶紧用帕子捂住嘴。苏婉婉则得意地瞥了苏笑笑一眼,眼神仿佛在说:“看吧,你果然只配得到这个。”
李逸风这才仿佛施恩般,将目光重新投向一直沉默站着的苏笑笑,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审判:“苏小姐,你我婚约,本乃父母之命。然你品行有亏,近日更传出落水此等不雅之事,于我侯府清誉有损。今日退婚,全了你我颜面,此后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,准备转身离开。
所有人都以为会听到哭泣、哀求,或者至少是绝望的沉默。
然而——
“哦?”一个沙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,“说完了?”
李逸风转身的动作一滞,皱起了眉,似乎不满于这预料之外的反应。
苏笑笑没看他,反而慢悠悠地走到那张放着退婚书的茶几前,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嫌弃地拈起那封“休书”,仿佛拈着什么脏东西。
她歪着头,上下打量了一下,然后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李公子,”她终于抬眼看向李逸风,眼神平静得可怕,“流程不对吧?”
“什么?”李逸风一愣。
“退婚书?”苏笑笑晃了晃那封信,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,“谁退谁啊?你要退我的婚?凭什么?”
李逸风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反问气笑了,鄙夷道:“凭什么?就凭你行为不端,名声有污!这还不够?”
“行为不端?落水就是行为不端?”苏笑笑夸张地瞪大了眼睛,“李公子,你这判罚标准挺别致啊?按你这逻辑,是不是走路摔跤也算品行不良?吃饭噎着也算天理难容?您这侯府门槛是南天门啊,这么高?”
一连串反问句砸过来,语速不快,但逻辑清奇,直接把李逸风砸懵了。这跟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!
“你……你强词夺理!”李逸风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我强词夺理?”苏笑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,眼神锐利起来,“我倒要问问李公子,我落水之时,你在何处?可曾派人询问一句?可曾查证缘由?只听风就是雨,抓住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就迫不及待地上门退婚,这就是侯府世子的担当?你这判案水平,路边三岁小孩看了都得摇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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