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苏笑笑特意挑了身稍微新一点（相对而言）的男装，脸上也没抹锅底灰，毕竟要跟王爷出门，太寒碜了丢的也是投资人的脸。
宇文皓看到她这“焕然一新”（并没有）的样子，挑眉打量了一下，啧了一声：“总算像点样子了，虽然还是像哪家偷跑出来的书童。”
苏笑笑：“……”谢谢您嘞！
王府门外停着一辆比上次接她时奢华不少的马车。宇文皓率先上去，苏笑笑跟着爬了上去，车内空间宽敞，铺着软垫，小几上还放着点心和茶水。
“王爷，咱们今天去哪儿‘见世面’？”苏笑笑按捺不住好奇，问道。
宇文皓斜倚在软垫上，闭目养神，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：“凝香馆。”
凝香馆？这名字听起来就一股子风尘味。苏笑笑心里咯噔一下：“是……茶馆？”她试图往高雅了猜。
宇文皓睁开一只眼，似笑非笑地瞥她：“嗯，算是吧。京城最有名的‘茶馆’之一。”
苏笑笑瞬间懂了。青楼！果然是纨绔子弟标配打卡地！
她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，反而更加好奇了。穿越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，这下可以实地考察古代娱乐产业了！说不定还能发掘点商机？比如给花魁们推荐一下她的美容养颜甜品？
看着她非但没害怕反而隐隐兴奋的样子，宇文皓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和玩味。这丫头，果然不按常理出牌。
马车在一处装饰得极为雅致、门前车水马龙的三层楼阁前停下。牌匾上正是“凝香馆”三个烫金大字。虽是白天，这里依旧丝竹声声，笑语隐隐，透着一种靡靡之音的氛围。
宇文皓显然是这里的常客，刚一下车，就有龟公满脸堆笑地迎上来：“七爷！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！姑娘们都想您想得紧呐！”
宇文皓随手抛过去一锭银子，姿态娴熟：“老规矩，清静点的雅间。”
“好嘞！您里边请！”龟公接过银子，笑得见牙不见眼，目光扫过宇文皓身后穿着寒酸的苏笑笑，虽然疑惑，但也不敢多问。
走进馆内，香气扑鼻，不是那种劣质的脂粉味，而是某种清雅的熏香。内部装饰极尽奢华却又不失品味，轻纱曼舞，珍珠帘卷，随处可见精美的字画古玩。穿着各色轻薄纱裙的莺莺燕燕穿梭其间，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。
苏笑笑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，眼睛都快不够用了。这就是顶级的青楼啊！果然跟想象中不一样，更像是个高级会所。
她被这阵仗搞得有点眼花缭乱，下台阶时没注意，脚下一滑，差点摔倒。
“啧，看着点路。”旁边伸出一只手，稳稳地扶了她胳膊一下。是宇文皓。他语气带着嫌弃，但动作还算及时。
苏笑笑站稳，连忙道谢：“多谢王爷！”心里嘀咕：还不是你这“世面”太震撼。
走在前面的龟公和引路的侍女们看到这一幕，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。七爷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，居然会伸手扶人？还是扶一个看起来像小厮的少年？这少年什么来头？
进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，环境果然清幽不少。很快，老鸨亲自带着几位姑娘进来，个个容貌秀丽，才艺傍身，有的抱琴，有的拿着画卷。
“七爷，您瞧瞧，这都是馆里最新来的清倌人，知书达理，最是解语……”老鸨热情地推销着。
宇文皓随意扫了一眼，指了指一个看起来最安静、抱着琵琶的姑娘：“就她吧，弹个清淡点的曲子。其他人都下去。”
老鸨有些意外，但不敢多问，连忙带着其他姑娘退下了，临走前还好奇地多看了苏笑笑两眼。
那留下的琵琶女盈盈一拜，坐在角落，开始低头调试琴弦，并不多话。
侍女送上酒水点心后也退下了。雅间里只剩下宇文皓、苏笑笑和那个安静弹琵琶的姑娘。
苏笑笑有点懵。说好的“见世面”呢？就这？听曲儿？这跟她想象的灯红酒绿、纸醉金迷不太一样啊。
宇文皓自顾自地倒了杯酒，看着窗外街景，似乎真的只是来换个地方发呆听曲的。
苏笑笑坐在那里，听着咿咿呀呀的琵琶曲，开始觉得……有点无聊。她对这些古典音乐欣赏水平有限。
她忍不住东张西望，目光落在桌上的点心上——几样做得挺精致的糕饼。她职业病犯了，拿起一块尝了尝。
嗯，太甜，腻口。酥皮不够脆。豆沙馅不够细腻。比起她做的双皮奶和芋圆，差远了！
她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，被宇文皓捕捉到了。
“怎么？苏大行家，看不上这凝香馆的点心？”宇文皓挑眉，语气戏谑。
苏笑笑放下糕点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，一本正经地开始点评：“王爷恕我直言，这糕点，外形尚可，但用料和火候都差了点意思。过甜，掩盖了食材本味；酥皮油温控制不佳，不够松化；豆沙研磨不够细腻，有颗粒感。放在普通茶楼也就罢了，放在凝香馆这等雅地，未免有些……名不副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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