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姝见姜止樾回来,脸上还挂着笑,起身想去拿帕子给他擦汗——他急得额头都冒了薄汗。可刚走两步,又觉得他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有些好笑,索性把帕子扔给他:“自己擦。”
姜止樾接住帕子,心里有点委屈——女人心真是海底针,前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就变了脸色。
可他也不敢抱怨,只乖乖擦了汗,又小心翼翼地把锦姝拉进怀里,拉开距离时,脸上带着几分严肃:“我说了,锦姝不用自称‘臣妾’——你是我的妻,是不一样的。”
锦姝莞尔,没说什么,只轻轻点头。
姜止樾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,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。
两人又说了会儿话,陈太医才匆匆赶来。
众人移步到正殿,陈太医刚进门,就见姜止樾脸色紧绷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——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,脑子里把近来的事都过了一遍,直到听说要给皇后诊脉,悬着的心才落了地。
陈太医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,花白的鬓发里藏着无数经验。他刚要给帝后请安,就被姜止樾抬手免了。
陈太医不敢耽搁,连忙上前,指尖搭在锦姝的腕上,闭目沉吟。
殿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,锦姝倒还镇定,姜止樾却急得来回踱步,活像他自己怀了孕。
就在姜止樾忍不住要开口追问时,陈太医才缓缓睁开眼,脸上露出笑意:“娘娘的脉象气血调和,脉搏滑而有力,如走珠之势,乃是有喜一月的征兆。老臣在此恭贺娘娘,恭贺陛下!”
姜止樾心花怒放,当即吩咐,“康意,传朕旨意,凤仪宫上下,赏一月月俸禄!陈太医把脉有功,也赏一月!往后你每旬来给皇后请平安脉,若是皇后这胎有半点差错,凤仪宫的宫人要罚,太医院也难逃其咎!”
殿内众人齐声应下。
锦姝怕姜止樾太过张扬,连忙打发陈太医离开。本想着要回御书房批奏折的姜止樾,也改了主意,让康全把奏折都搬到凤仪宫。
用过晚膳后,他又拉着锦姝说了许久的话,直到熄灯睡下,嘴角都还带着笑。
次日一早,皇后有孕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,传遍了整个后宫。
紧接着,皇帝赏赐凤仪宫的队伍便从乾清宫排到了凤仪宫,绫罗绸缎、奇珍异宝,堆得像小山——这可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胎,谁不重视?
……
姜止樾一早就上了朝,凤仪宫这会子倒是清静。
锦姝刚用完早膳,庄嬷嬷就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队宫人,手里捧着各色赏赐。
“老奴见过娘娘。”庄嬷嬷屈膝行礼,笑着让人把赏赐抬进来,“太后命老奴一定要亲手将这些送到娘娘宫里,说给娘娘补身子。”
锦姝忙下座扶她:“嬷嬷快起,本宫还想着等会儿就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,没想到嬷嬷先来了。”
庄嬷嬷笑着起身,眼底满是疼惜——她也算是看着锦姝长大的,如今锦姝有了身孕,她也高兴。
“太后今日还喊了长公主进宫,这会长公主应该正往宫里赶呢,娘娘去了,刚好能和长公主说说话。”
——
而华清宫的梧栖殿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徐妃坐在窗边,手里捏着帕子,指节都泛了白,语气里满是不甘:“还真让她怀上了?她才进宫几个月,凭什么?”
身旁的雪青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,急声打断:“娘娘!您小声些!这要是被人听了去,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徐妃一把推开她的手,还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腕,像是要把心里的火气都发泄出来。
雪青疼得额头冒冷汗,却不敢吱声——她是奴婢,哪敢反抗主子?过了好一会儿,徐妃才松开手,雪青的手腕上,早已留下了青紫色的印子。
“是了,本宫怎么这么糊涂。”徐妃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戾气,对雪青说,“雪青,去把礼哥儿领进来。”
雪青连忙应下,忍着疼往偏殿走。
刚进门,就见二皇子正坐在小桌前,手里捧着一本诗文,小眉头皱得紧紧的,嘴里还小声念着什么。
才三岁的孩子,本该是玩耍的年纪,却被徐妃逼着开蒙读书,小小的身子里,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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