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姝先打发了他去净室洗漱更衣。
等姜止樾洗好了,离晚膳的时辰还有好一会。彼时,姜止樾刚穿好里衣从内殿走出来,墨发尚带着湿意,身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。
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滑落,没入微敞的衣襟之中。
正殿里早已屏退左右,并无旁人伺候,他穿着便随意了些,素白绫缎的里衣松松散散,更衬得人身姿挺拔,肩宽腰窄。
“在这儿用膳?”锦姝端坐在紫檀木圆桌前,将手中看了一半的话本子轻轻放下,抬起头来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姜止樾身上。
不得不说,这姜止樾生得实在是俊美无俦,眉如墨画,目若朗星,叫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。
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眼眸,恰似浸在寒潭里的星子,顾盼间璀璨生辉。
锦姝瞧着,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,一抹红晕悄然浮上。
“嗯。”姜止樾缓步走到锦姝身后,轻轻环抱住她,随即将自己的下巴亲昵地搁在她纤细的颈窝处,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,“想吃奶房玉蕊羹和鲜虾蹄子脍。”
一时间,男人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弥漫开来,幽幽地萦绕在锦姝鼻端。这独特的御香她早已熟悉,此刻闻着,只觉心神安宁,很是受用。
“秋竹,”锦姝微微偏过头,朝外间轻唤,“按陛下方才说的,再加两道菜。”
姜止樾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,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白皙如雪的脖颈,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吩咐水仙备着。”秋竹隔着帘子朝殿内行了个礼,旋即转身往小厨房去了。
锦姝抬起另一边空着的手,轻轻抚了抚姜止樾浓密的黑发,柔声问道:“很累么?”
这般的举动,旁人自是万万不敢对天子做的,也就是锦姝敢这般随意。姜止樾偏偏就喜爱她这般亲昵自然,从不以为忤。
“嗯,累,”姜止樾闭着眼,语气里竟透出些罕见的撒娇意味,“这些日子夜里总不得闲,都要批折子,让我再抱你一会儿。”
“谁让你是皇帝呢,”锦姝轻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,“三宫六院原是常事,如今你这后宫,比起先帝爷那会儿,嫔妃算少的了。”
“怎么?”姜止樾倏地站直了身子,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,迫使锦姝的视线迎上来,“你倒不关心关心我?”
“得了吧,”锦姝轻轻拍开他的手,眉眼弯弯,“我如今身怀六甲,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给你抱,已是不错了。”
姜止樾闻言,嘴角微扬,竟真的走到一旁乖乖坐下,从善如流地道:“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锦姝的恩赐?”
“行啊,”锦姝顺着他的话头,眼波流转,“我瞧着你库房里新得的那套和田玉摆件就不错。”这么一提,她倒真想起件惦念的东西,“还有那盆用翡翠并各色宝石攒成的岁寒三友盆景,也甚好。”
姜止樾失笑般看着她,眸中满是纵容:“你妆奁里、多宝格上的好东西还少么?说得好像我平日亏待了你似的。”
“这如何能一样?”锦姝挑眉,“这可是御赐,沾着天子的恩泽,哪是寻常物件可比拟的?”
“成,都依你。”姜止樾朝外头扬声唤道,“康意。”
康意应声而入:“奴才在。”
“可都听见了?”姜止樾笑道,“待会儿就吩咐人将皇后要的东西取来。再……”他略一沉吟,“将那颗东海进贡的夜明珠也一并拿来。”
话落,锦姝先是一惊,随即赶忙摆手:“夜明珠便算了罢,我不太喜欢那个。”
她可记得些杂书里提过,夜明珠于养生无益。如今她怀着身子,更是大意不得。
“既如此,”姜止樾从善如流,对康意道,“那便换个紫檀木嵌螺钿的雕花宝座来,锦姝坐着也舒适些。”
“嗻。”外头的康意恭敬应声,赶忙吩咐底下人回乾清宫库房取物去了。
——
皇帝亲自为皇后在庭院栽种梅花树一事,并未刻意遮掩,不过两日功夫,六宫便都知晓了。
芙蓉宫,惊鸿殿
“淑妃姐姐万福金安。”夏才人盈盈下拜,“这是嫔妾的一点心意,小玩意儿不成敬意,还望娘娘笑纳。”
她说着,示意身后宫女将一个锦盒呈上。
盒中静静躺着一支红宝石点翠穿珠花,通身以点翠工艺打造,碧色湛然,其间错落点缀着殷红宝石与莹润翡翠米珠。中间是一朵盛放的芍药,花瓣层叠分明,花蕊处嵌着一颗硕大饱满的东珠,周围更有几只点翠蝴蝶翩然欲飞,端的是栩栩如生,精巧绝伦。
夏才人出身不高,父亲只是个地方知州。人却生得标致,柳叶眉、杏核眼,樱桃小口,是副标准的小家碧玉模样。
初入宫时封为常在,承宠后晋了才人。
温淑妃端坐上首,象征性地展开一抹雍容笑意,摇了摇头:“夏妹妹这是做什么。既入了宫,便都是伺候陛下的姐妹了。本宫身为淑妃,又是东宫出来的老人,多照应你们这些新妹妹,原是分内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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