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镇海宗回来,岳府的气氛就变了。红灯笼重新挂了起来,却不是为了林玄的入赘,而是为了庆祝岳青霜测出极品灵根。仆人们忙着打扫庭院,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,连老周看岳青霜的眼神都带着讨好,唯独对林玄,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甚至连柴房的门都没给他留缝,让寒风灌了一夜。
第二天一早,林玄就被老周叫到了前厅。前厅里挤满了人,都是岳家的核心成员 —— 岳擎苍坐在主位上,手里转着玉如意,脸色威严;岳苍海夫妇坐在两侧,眼神里带着冷漠;岳青霜站在岳擎苍身边,穿着淡紫色的锦袍,头抬得高高的,像只骄傲的孔雀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玄身上,有同情,有嘲笑,更多的是等着看他笑话的冷漠。
林玄站在门口,进退两难。他知道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“林玄,你来了,坐吧。” 岳擎苍开口了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可前厅里根本没给他准备椅子,这话更像是一种讽刺。
林玄没坐,也没动,只是低着头:“老祖,您找我有事?”
“有事。” 岳擎苍放下玉如意,身体往前倾了倾,目光落在林玄身上,像刀子一样,“昨天在镇海宗,青霜测出了万年难遇的双属性极品灵根,将来会成为镇海宗的核心弟子,甚至可能冲击金丹期。你也知道,你是伪灵根,终生难入炼气期,你跟青霜的差距太大了,这门亲事,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算了吧” 三个字,说得轻描淡写,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玄的心上。他猛地抬起头,看着岳擎苍,声音有些发颤:“老祖,我母亲临终前让我来岳家,说这门亲事能护我避祸。我不能退婚。”
“避祸?” 岳擎苍冷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不屑,“现在青霜是极品灵根,岳家的地位会越来越高,连镇海宗的宗主都要给我们岳家面子,谁还能欺负你?你不退婚,只会拖累青霜,拖累岳家!”
“我不会拖累青霜的!” 林玄急忙说,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,“我会努力修炼,我会变强,我会配得上她的!” 他知道自己说这话很无力,可他不想放弃,不想辜负母亲的嘱托,不想就这么离开岳家 —— 这里虽然冷,却是母亲给他指的路。
“变强?就凭你那伪灵根?” 岳青霜突然开口了,语气里满是不屑,她往前站了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玄,“林玄,你别痴心妄想了!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到炼气期,而我,很快就能成为炼气修士,将来还要冲击金丹期、元婴期!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你赶紧退婚,别再纠缠我,丢我的脸!”
“我没有纠缠你,我只是想守住母亲的嘱托……” 林玄还想解释,却被岳青霜打断了。
“母亲的嘱托?” 岳青霜嗤笑一声,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,“你母亲不过是个普通修士,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,她的嘱托能值多少钱?现在我是极品灵根,临江城的世家子弟,镇海宗的核心弟子,谁不想跟我联姻?你再不识趣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这话像一把刀,狠狠扎在林玄的心上。他母亲是他的底线,岳青霜不该这么说!林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攥紧了胸口的玉佩,指节发白:“青霜小姐,请你尊重我母亲。”
“尊重?” 岳青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一个死了的普通修士,也配让我尊重?林玄,你别忘了你的身份,你就是个赘婿,是岳家的杂役,别跟我谈尊重!”
岳苍海这时也开口了,语气带着虚伪的劝诫:“林玄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你退婚,岳家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,让你离开临江城,过普通人的生活,娶妻生子,不好吗?不然,你在岳家,只会越来越难堪,甚至可能连饭都吃不上。”
林玄看着眼前的众人,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耐烦和轻视,像在看一件没用的垃圾。他知道,自己再坚持也没用,可他不想放弃 ——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,“莫要忘了你的根”,胸口的玉佩还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,像是在鼓励他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迎上岳擎苍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不退婚。”
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,连掉根针都能听到。所有人都愣住了 —— 他们没想到,这个一向隐忍、懦弱的废物赘婿,竟然敢拒绝退婚!
岳擎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:“林玄,你别给脸不要脸!我再问你一次,你退不退婚?”
林玄没有退缩,依旧坚定地说:“不退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 岳擎苍连说了三个 “好”,声音里满是怒意,他猛地一拍桌子,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,“既然你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你以为你能在岳家待下去吗?从今天起,府里的仆人不会再给你送一粒米、一滴水,我倒要看看,你能坚持多久!”
说完,岳擎苍拂袖而起,怒气冲冲地走了。岳青霜冷冷地瞪了林玄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:“你会后悔的。” 然后也转身离开了。岳苍海夫妇和其他核心成员也陆续走了,临走时还不忘瞪林玄一眼,像在看一个麻烦。
林玄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他身上,却没有丝毫暖意。大厅里还残留着刚才的争吵声,还有岳家人的冷漠和嘲笑,像一张网,将他困在里面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,会更加艰难,可能连饭都吃不上,可能会被岳家的人更变本加厉地欺负,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—— 他要等,等母亲说的机缘,等那枚龙形玉佩带来的奇迹,等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。
他慢慢走出前厅,朝着柴房走去。走廊里的风很凉,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。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,玉佩还是温的,像母亲的手,在轻轻安慰他。“母亲,我会等的,” 林玄在心里说,“我相信你,相信你不会骗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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