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海宗外门演武场的喧嚣,几乎要盖过冬日的寒风。
青石板铺就的场地被往来弟子踩得发亮,边缘还沾着未化的雪粒,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场中央那座一米高的擂台最是惹眼 —— 松木搭成的台架裹着铜皮,四角各插着一面红旗,猩红的布面上用金线绣着 “镇海宗外门考核” 七个大字,风一吹,旗子猎猎作响,像在为这场考核助威。
围观的人挤得满满当当,里三层外三层绕着擂台。最前面的是各家族送来的弟子,穿着锦缎袄子,腰间挂着身份令牌,时不时对着台上指指点点;后排多是散修,裹着打补丁的旧衣,冻得鼻尖发红,却仍睁大眼睛盯着 —— 外门核心弟子的名额,对他们而言是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“两百三十七人,分十组,每组先过对战、灵力、身法三关,全优者才能进核心!” 负责调度的执事站在高台上,扯着嗓子喊,“现在各组领号,第五组先上对战台!”
林玄跟着人流走到第五组的队伍里,手里捏着刚领的木牌,上面刻着 “五?七”。他扫了眼同组的三十多个人,目光很快落在两个身影上 —— 左边那个穿着月白锦袍的是岳涛,昨天在报名处嘲讽他的主脉弟子,此刻正对着身边人撇嘴,眼神里满是不屑;右边站着个穿黑色布衣的少年,身材比同龄人壮实半截,袖口挽到肘弯,露出胳膊上几道狰狞的伤疤,光是站在那儿,周围的散修就下意识往后退了退。
“那是赵虎,” 旁边一个瘦高的散修悄悄凑过来,压低声音说,“外门的狠角色,炼体八重,上个月把个不肯交‘保护费’的散修打断了腿,没人敢惹他。” 话音刚落,赵虎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,转头扫过来,眼神凶得像要吃人,瘦高散修吓得赶紧缩回头,再不敢说话。
“第五组对战开始!一号对二号,三号对四号…… 七号林玄对十二号!” 执事的声音落下,林玄走上擂台,对面很快站了个穿灰衣的少年,手里握着柄木剑,紧张得手都在抖。
“我…… 我是炼体三重,你要是打不过就认输,我不伤人。” 灰衣少年小声说,语气里带着几分怯意。
林玄看着他紧绷的肩膀,轻轻摇了摇头:“开始吧。”
少年咬咬牙,挥剑朝林玄刺来 —— 是最基础的 “劈山剑”,灵力裹着剑身,泛着淡淡的白光。林玄足尖轻点,身体像被风吹动般侧身避开,指尖泛出一丝淡黑龙气,轻轻按在少年的剑脊上。
“嗡” 的一声,木剑被龙气震得脱手,插在台板上嗡嗡作响。少年愣住了,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,又看了看林玄,脸瞬间涨红:“我…… 我输了!” 说完,他捡起剑,头也不回地跑下了台。
接下来的几轮对战,林玄赢得更轻松。遇到炼体四重的对手,他只用龙气震散对方的灵力;碰到炼体五重的,也不过三招就逼得对方认输。很快,第五组的对战台就剩下两个人 —— 林玄和赵虎。
赵虎走上台时,脚步踩得台板咚咚响。他活动着手腕,指节发出 “咔咔” 的脆响,眼神轻蔑地扫过林玄:“赘婿,没想到你还能撑到最后?我还以为你早被人打下台了。”
周围的哄笑声顿时响起来,岳涛在台下喊:“虎哥,别跟他废话,打断他的腿,让他知道主脉的厉害!”
林玄站在擂台中央,赤着的脚掌贴在微凉的铜皮上 —— 觉醒龙丹后,龙气早就滋养了他的双脚,不仅不怕冷,还能清晰感知到地面的震动,哪怕对手动一下脚尖,他都能预判出下一步动作。他抬眼看向赵虎,语气平静:“要打就打,哪来这么多废话?”
“好!这是你自找的!” 赵虎得到岳青霜的指示,早想弄死林玄,刚才不过是表演,为自己接下来打死林玄做铺垫。怒吼一声,身体猛地往前冲,拳头带着淡红色的灵力,像团小火球砸向林玄的胸口。那是炼体八重的全力一击,拳风扫过,连台上的积雪都被吹得飞起来,围观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“完了,这一拳下去,那赘婿肯定要废了!” 后排的散修忍不住嘀咕。岳涛更是眯起眼,等着看林玄被打飞的样子。
就在拳头快要碰到林玄衣襟的瞬间,他突然侧身 —— 动作快得像道黑影,堪堪避开赵虎的拳头。没等对方反应过来,林玄右手凝聚龙气,黑色的气流在掌心盘旋,对着赵虎的侧腰狠狠砸去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在演武场炸开。赵虎像被重锤击中,身体瞬间失去平衡,惨叫着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台下的雪地里,溅起一片雪雾。他捂着侧腰,嘴角不断往外冒血,挣扎着想去够掉在旁边的拳头,却连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。
全场死寂。
刚才还在哄笑的人都闭了嘴,岳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眼睛瞪得溜圆;后排的散修更是张大了嘴,半天没反应过来 —— 一个 “废灵根”,竟然一拳打败了炼体八重的赵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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