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后第一日清晨的宗门大牢,石壁上的焦痕还沾着未散的邪火气息,最深处的禁魔囚室里,灵锁将岳擎苍的四肢死死钉在石柱上。他赤裸的上身布满血痕,那是昨夜试图挣脱时被灵锁割破的,可此刻他眼中没有绝望,只有被邪力浸染的亢奋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,盯着囚室门的方向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林玄带着楚瑶踏入囚室时,玄水龙气自动在周身形成淡蓝护罩 —— 他敏锐捕捉到空气中一缕熟悉的黑色雾气,与陈老袖口的黑粉、凝神液里的蚀龙雾气息完全一致。“岳擎苍,你丹田残留的邪力,是谁给你的?” 林玄的声音冷得像冰,龙瞳泛起淡金,目光穿透岳擎苍的皮肉,直抵丹田深处那缕跳动的邪火,“是陈老,还是碧水门的余党?”
岳擎苍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震得囚室顶的灰尘簌簌落下,灵锁因他的挣扎发出 “咯吱” 声响:“林玄,你少在这装模作样!当年你入赘岳家时,连龙丹都凝不出来,靠我岳家接济才没饿死,现在不过是靠块破龙佩捡了点龙族残力,也敢称‘圣子’?” 他故意提起 “入赘” 旧是,想刺激林玄,却没看到林玄眼中毫无波澜,只有对废物的漠视。
“你口中的‘破龙佩’,是我母亲苏凝的龙族信物,” 林玄抬手,玄水龙气凝成细针,抵在岳擎苍脖颈处,“而你依赖的邪力,不过是暗晶魔主的弃子养料。说,你藏在藏经阁的深渊通道图,是给谁准备的?”
岳擎苍的脸色骤变,却仍硬撑着嘶吼:“你永远也别想知道!等魔主大人苏醒,第一个就吞了你这假龙种!还有你母亲,她不过是魔主大人养在龙心石里的诱饵,你以为你救得了她?”
“聒噪。” 林玄指尖微动,龙气针刺入岳擎苍丹田,那缕邪火瞬间被打散。岳擎苍发出凄厉的惨叫,化脉龙筋期后期的气息如退潮般消散,只剩下碎骨境的微弱波动。“废你丹田,不是惩罚,是让你看清楚 —— 你引以为傲的主脉身份、邪力加持,在真正的龙族血脉面前,连尘埃都不如。”
就在这时,囚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女子的怒喝:“林玄!你敢动我兄长?!” 岳青霜提着长剑冲了进来,她穿着主脉的紫色法袍,鬓边插着岳家标志性的玉簪,脸上满是傲慢与愤怒,显然是收到消息,特意来救岳擎苍的。
岳青霜冲到林玄面前,长剑直指他的胸口,剑尖的灵力带着主脉修士特有的冷硬气息:“林玄,你别忘了,你当年是靠我岳家的婚约才进的镇海宗!若不是我爹可怜你是个没背景的散修,你现在还在矿场挖石头!现在你敢废我兄长丹田,眼里还有没有岳家?”
她刻意强调 “入赘”“矿场挖石头”,就是想唤醒周围护宗队员对林玄 “废物赘婿” 的旧印象,可周围的队员们却无一人附和 —— 昨日林玄斩杀火魔教徒、带回龙心石的事早已传遍宗门,谁都知道现在的林玄,是能硬撼龙心金石境的圣子,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靠婚约立足的散修。
楚瑶上前一步,青竹藤缠上岳青霜的剑身,藤叶泛着淡绿灵光:“岳师姐,岳擎苍勾结火魔、私藏深渊通道图,是宗门叛徒,圣子处置他,合情合理。你若再阻挠,就是与叛徒同罪。”
“楚瑶,这里没你说话的份!” 岳青霜甩开藤叶,目光重新落在林玄身上,语气满是轻蔑,“林玄,我知道你靠龙佩觉醒了点本事,可别真把自己当回事。你当年连凝气草都认不全,现在却敢管主脉的事?我看你就是怕我岳家东山再起,故意找借口打压!”
林玄看着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,突然觉得可笑。他从怀中取出那卷从藏经阁找到的深渊通道图,扔在岳青霜面前:“你看清楚,这是你兄长藏的图,上面标注着暗晶魔主的通道,终点是龙陨谷 —— 你岳家勾结深渊,想让整个修真界陪葬,这也是‘打压’?”
通道图上的血色字迹在囚室光线下格外刺眼,岳青霜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却仍嘴硬:“这…… 这是你伪造的!我兄长怎么可能勾结深渊?你就是想借火魔的事,彻底铲除主脉!”
“伪造?” 林玄抬手召来两名护宗队员,他们手中捧着从岳擎苍储物袋里搜出的物品 —— 一枚刻着火魔图腾的黑色令牌,一瓶还没用完的邪火引,“这些也是我伪造的?你兄长用邪火引召来火魔分身,差点毁了龙髓洞,你要不要去问问被火魔伤了的弟子,是不是我‘伪造’的伤痛?”
岳青霜的手开始发抖,长剑在掌心微微颤动。她想起昨日火魔攻城时,自己躲在主脉居住区不敢出来,是林玄带着护宗队挡在最前面;想起林玄从葬龙渊带回龙心石时,全宗门弟子的欢呼;想起自己以前总拿 “赘婿废物” 羞辱他,可现在的他,站在那里,玄水龙气萦绕周身,龙瞳里的淡金光芒,让她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岳青霜,你总提我当年入赘的事,” 林玄向前一步,玄水龙气的威压扩散开,岳青霜被震得后退三步,长剑险些脱手,“那我就告诉你 —— 当年我凝不出龙丹,是因为母亲的龙佩在压制血脉,怕我过早暴露引来杀身之祸。若我想,三年前就能突破碎骨期,根本不需要靠任何人的‘可怜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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