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的匕首刚触到脉眼周围的锁链,黑色锁链突然剧烈震颤,上面的噬脉晶碎片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一股强劲的冲击力顺着匕首传到他手臂,震得他虎口发麻,小臂的鳞甲都泛起了细密的裂纹。
“小心!锁链有噬力反噬!”阿汐急忙将手掌贴在令牌上,守脉者血脉的淡紫光晕顺着令牌蔓延,与锁链的红光撞在一起,空气中响起“滋滋”的能量碰撞声。她的额头渗出冷汗,尾巴上的鳞片因发力而微微发亮:“这锁链是用破脉者的血和噬脉晶熔铸的,只有守脉者的血脉能中和它的戾气,你趁机引导海心石的力量,别硬砍!”
林砚深吸一口气,收回匕首,将掌心的海心石贴在锁链上。淡青色光芒顺着锁链游走,遇到红光时不再相互排斥,反而像溪流汇入江河般,慢慢渗透进锁链的纹路里。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温暖——是父亲的气息!这股气息从脉眼深处传来,与海心石的光芒产生了共鸣,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:
十年前的潜脉深处,一个穿着渔族服饰的男人(正是林砚的父亲)将护脉符贴在脉眼上,用自身力量暂时封印了即将被破脉者夺走的脉眼能量,身后是追来的浊鳞卫。男人回头望了一眼潜脉入口,眼神里满是不舍,却还是转身冲向浊鳞卫:“澜月,守住脉眼,护脉符绝不能落入破脉者手中!”
“爹!”林砚猛地睁开眼,眼眶发红。这段残音不是幻觉,是父亲当年留在脉眼旁的意识印记,是他用生命护住的信念。
“是你父亲的力量!”阿汐也感受到了那股温暖的气息,令牌的金光突然暴涨,“他当年用护脉符暂时封印了脉眼,现在你的海心石能和护脉符共鸣,我们不是要毁掉脉眼,是要净化它!”
林砚瞬间明白——破脉者想吸收脉眼的纯净能量滋养裂脉门,而他要做的,是唤醒脉眼本身的守护力量,切断与裂脉门的联系。他将护脉符从怀里掏出,与海心石并在一起,淡金与淡青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柱,直冲脉眼。
就在光柱即将触到脉眼时,潜脉深处突然传来破脉者沙哑的怒吼:“你们休想破坏我的计划!”一道黑色的能量从远处袭来,是引脉盒碎片的力量!这股能量撞在光柱上,光柱瞬间黯淡下去,脉眼周围的锁链重新收紧,还渗出黑色的毒素,朝着阿汐的脚踝缠去。
“阿汐!”林砚一把将阿汐拉到身后,用手臂挡住毒素。毒素沾到他的皮肤,瞬间泛起黑紫,疼得他浑身发抖,但他死死攥着护脉符和海心石,不肯松手。小臂的鳞甲突然爆发出更强的青光,将毒素慢慢逼退——这是鳞主血脉与父亲残留力量的双重觉醒!
“脉眼在回应我们!”阿汐指着光球,只见脉眼的光芒从微弱的白色,渐渐变成与海心石同源的淡青色,“再用点力,就能彻底切断它和裂脉门的联系了!”
林砚咬着牙,将全身力量注入光柱。这一次,光柱没有再被黑色能量压制,反而像利剑般穿透能量屏障,狠狠扎进脉眼。脉眼的光芒瞬间暴涨,将整个潜脉深处照得如同白昼,黑色锁链在青光中寸寸断裂,噬脉晶碎片化作飞灰,顺着脉络流走的黑液也被青光净化,变回清澈的海水。
远处海平面上的红光突然减弱,潜脉入口传来的震动也渐渐停止——澜月和巫祝那边的压力减轻了。
林砚松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手臂的毒素已经退去,只留下淡淡的痕迹。阿汐蹲在他身边,递过海露琼浆:“你刚才太冒险了,要是毒素侵入心脏,就麻烦了。”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,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警惕。
林砚接过贝壳瓶,看向脉眼——现在的脉眼泛着温和的青光,正缓缓释放出纯净的海脉能量,滋养着周围的脉络。他突然注意到脉眼旁的石台上,放着一块熟悉的渔族玉佩,上面刻着“林”字——是父亲的玉佩!
“这是爹的玉佩!”林砚拿起玉佩,玉佩还带着一丝温暖,像是刚被人握过,“他当年肯定没走远,说不定还在潜脉的某个地方,被毒素封印着!”
阿汐看着玉佩,点了点头:“只要脉眼恢复纯净,潜脉里的毒素会慢慢消散,我们一定能找到他。”她抬头看向石门,“外面的浊鳞卫应该退了,我们先出去和姑姑、巫祝汇合,再商量接下来的计划。”
两人起身走向石门,推开门的瞬间,就看到澜月和巫祝正坐在沙滩上休息,周围散落着浊鳞卫的尸体——失去引脉盒碎片的控制,浊鳞卫已经失去了攻击性。
“脉眼净化成功了?”澜月看到林砚手里的玉佩,眼中闪过惊喜,“这是你父亲的玉佩!当年他就是戴着这块玉佩,和破脉者缠斗的!”
巫祝笑着点头:“裂脉门的红光弱了很多,至少暂时不会被打开了。但破脉者不会善罢甘休,他肯定会去其他脉眼找机会。”
林砚握紧父亲的玉佩,又摸了摸怀里的海心石和护脉符,目光坚定地看向沉船湾的方向——那里,裂脉门的红光还未完全消失,破脉者的身影或许就在暗处。他知道,净化脉眼只是第一步,真正的决战,还在后面。而这一次,他不再是孤军奋战,身边有阿汐、澜月和巫祝,还有父亲留下的守护信念,他一定能守住这片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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