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鲛人岛的珊瑚礁,净潮湾的沙滩上就挤满了人。渔镇的渔民扛着卷好的粗麻布,鲛人岛的族人捧着调好的海藻墨,围着几张铺开的海脉图谱,忙得热火朝天——这是他们拓印图谱的第三天,每张拓片都要经过三道工序:先由巫祝用符文固定图谱纹路,再由渔民仔细拓印,最后由鲛人用蓝晶石浸染边缘,让拓片能长久保存,不易受潮。
“张叔,您这拓片的力道刚好,纹路一点都没糊!”渔镇的年轻渔民阿力举着一张刚拓好的图谱,兴奋地喊道。张伯正蹲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,轻轻压着拓片的边角,听到夸奖,脸上露出腼腆的笑:“跟着图谱的纹路走,别用蛮力就行。”这几个月来,他不仅练熟了修补渔船的手艺,连拓印、符文这些“精细活”也渐渐上手,每次拓片时,他都会格外用心——总觉得多拓一张,护脉的人就能多一份保障。
林砚和阿汐站在不远处,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,阿汐手里拿着一张拓好的图谱,指尖拂过上面的潜脉纹路:“昨天阿瑶说,她感知到潜脉边缘的能量有点波动,会不会跟流砂区有关?”流砂区是潜脉与远海的连接点,那里的海砂会随着海脉能量流动,一旦能量紊乱,就容易形成吞噬船只的流沙漩涡。
林砚刚想回应,就看到阿海和阿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阿海手里还拿着一张湿漉漉的渔网,阿瑶的尾巴上沾着不少海砂:“林砚哥!阿汐姐!流砂区那边不对劲!刚才我跟阿瑶去那边查看,发现鱼群都绕着流砂区走,而且海砂的流动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多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动!”
“我们去看看!”林砚立刻转身,张伯也放下手里的鹅卵石,快步跟上来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,我的船防流沙,要是遇到漩涡,能稳住。”
半个时辰后,张伯的小木船载着五人,朝着流砂区驶去。越靠近流砂区,海面的颜色越不对劲——原本清澈的海水泛着淡淡的土黄色,海面上漂浮着不少细小的海砂,阿瑶手里的蓝晶石突然发烫,她赶紧闭上眼睛,眉头紧紧皱起:“海脉能量好乱!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吸收能量,导致周围的海砂都跟着乱流!”
阿海站在船首,仔细观察着海面的波纹:“你们看,流砂区的中心有个小漩涡!平时这个时候,漩涡应该是顺时针转的,今天却变成逆时针了,肯定是能量反了!”
船慢慢靠近漩涡,林砚将海心石贴在船舷上,淡青色光芒顺着海水往下蔓延,透过浑浊的海水,隐约能看到漩涡下方,有一块暗黑色的石头卡在海脉脉络上——是远古海兽的骸骨化石!化石上还沾着几缕极淡的暗脉残留,正随着海脉能量的流动,一点点干扰着周围的能量场。
“是化石挡住了海脉的流向!”林砚恍然大悟,“暗脉残留让化石产生了反向能量,导致海砂流动紊乱,鱼群才不敢靠近。”
“我下去把化石移开!”阿瑶自告奋勇,她深吸一口气,尾巴一摆就钻进了海里。流砂区的海水格外浑浊,海砂不断摩擦着她的鳞片,可她毫不在意,凭着对海脉的感知,很快就游到化石旁。她伸出手,试图推动化石,可化石太重,她用尽全力,也只让化石微微动了一下。
“阿瑶,我来帮你!”阿海也跳进海里,他从小在海边长大,水性极好,很快就游到阿瑶身边。两人一起用力,化石终于开始慢慢移动,可就在这时,海砂突然剧烈涌动,一个小型流沙漩涡朝着两人卷来——是化石移动时,下方的海脉能量突然爆发,激起了新的漩涡!
“小心!”林砚立刻将海心石的青光注入海水,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,挡住漩涡的拉扯力。阿汐也举起定潮珠,淡蓝色光芒顺着屏障蔓延,将海砂的流动速度减缓:“阿海,阿瑶,先上来!我们换个办法!”
两人趁机游回船上,阿瑶的尾巴上沾了不少海砂,阿海的手臂也被海砂磨出了细小的伤口,可两人都没在意,阿海还在琢磨:“化石太重,我们两个人推不动,要是能借助潮汐的力量,把化石往旁边引就好了!”
张伯突然开口:“我的船底有个‘引砂槽’,是之前修补时加的,能引导海砂的流向。我们可以把船开到漩涡旁边,用引砂槽把周围的海砂引开,再让阿瑶和阿海下去推化石!”
林砚点头,立刻调整航向,将船开到漩涡的上风处。张伯打开船底的引砂槽,淡褐色的海砂顺着槽口缓缓流出,周围紊乱的海砂果然被引向槽口,漩涡的速度渐渐减缓。阿瑶和阿海趁机再次跳进海里,这次有了引砂槽的帮助,海砂不再干扰他们,两人一起用力,终于将化石推到了海脉脉络的旁边,不再挡住能量的流动。
化石移开的瞬间,阿瑶手里的蓝晶石恢复了温和的光芒,她兴奋地浮出水面:“海脉能量正常了!漩涡也变成顺时针了!”
众人回到船上,看着流砂区的海砂渐渐恢复正常流动,海面上的土黄色也慢慢褪去,远处的鱼群开始朝着流砂区靠近,阿力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——是他带着几个渔民,驾着渔船来查看情况,看到流砂区恢复正常,都欢呼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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