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不由分说地扶着叶纨,朝着靠近王氏主院的一处闲置厢房走去——完全偏离了王氏预设的陷阱路线。
丫鬟彻底慌了神,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巡视的婆子。众人见叶纨面无人色、痛苦蜷缩,气息微弱,都以为是真的病急了,顿时乱作一团,有人跑去报信,有人忙着扶人,场面一片混乱。
消息火速传回花厅。
王氏正志得意满地与族老说着场面话,畅想着重掌叶府的光景,周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“什么?!旧疾复发?还去了我院子旁边的厢房?!”
王氏脸色骤变,手中的象牙箸“啪”地一声掉在碟子里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那地方离她的主院太近,万一叶纨真死在那儿,或是当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,她根本脱不了干系!
她再也坐不住,强挤出一丝笑容,对众人敷衍道:“诸位稍等,小女突发旧疾,我去看看便回。”说完,便急匆匆地离席而去,脚步都有些慌乱。
赶到厢房时,只见叶纨蜷缩在榻上,双目紧闭,面色灰败,唇边泛着青紫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,模样惨不忍睹。小荷跪在榻前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!”王氏心头剧跳,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。
“夫人!”小荷抬头,泪流满面,声音哽咽,“小姐她……刚才还好好的,突然就肚子剧痛,浑身冰冷,气息越来越弱……怕是……怕是熬不过去了……”
恰在此时,叶纨艰难地睁开眼,眼神涣散,气若游丝地看向王氏,嘴唇微微颤抖,吐出几句石破天惊的话:“母亲……药……好苦……我是不是……又要死了……像上次……您喂我喝的那碗……药……”
这话虽微弱,却如惊雷般在厢房里炸开!
上次?喂药?
跟进来的几位族老和女眷脸色瞬间大变,看向王氏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惊疑、审视,甚至还有一丝恐惧——谁都知道,原主前些日子大病一场,差点没命,难不成……是王氏搞的鬼?
王氏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,浑身冰凉,吓得浑身发抖!
这贱人是装的!她根本没病!她竟敢当众提起上次喂药的事,故意引人生疑!
“胡言乱语!你这丫头在说什么疯话!”王氏强压着心中的惊骇与怒火,声音拔高,试图掩盖心虚,“定是你吃坏了东西!快去请府医!快!”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叶纨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幔,目光“哀求”地望着王氏,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,“母亲……别请外面的大夫……女儿……怕……怕他们查出什么……”
这一声“怕”,含义无穷,瞬间将所有猜疑推向顶峰!
众人看向王氏的目光愈发异样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王氏气得脸色铁青,浑身发抖,却偏偏无可奈何——此刻若是强行请府医,万一叶纨真的耍什么花样,她只会更被动;可若是不请,叶纨万一真死在这里,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!
场面彻底僵住,王氏精心布置的陷阱,被叶纨这一场真假难辨的“旧疾复发”,彻底搅得一塌糊涂,反而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叶纨躺在榻上,看似命悬一线,掩在丝帕下的嘴角,却极轻微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——第一回合,她赢了。
那场未掀至顶点的风波,最终在一片混乱中悄无声息地平息了。
但叶府的天,却彻底变了。
次日,王氏便称病不出,闭门谢客——经此一役,她人心尽失,族老们对她充满猜疑,府中下人也看出了端倪,她再也无力掌控叶府。
很快,几位族老联名提议,以“大小姐叶纨需静养,亦需学习主持中馈,为将来立足做准备”为由,请叶纨暂理叶府家事。
叶纨假意谦逊推却了几番,最终“盛情难却”,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叶府的掌控权。
她没有大刀阔斧地清算,反而走了“润物细无声”的路子,手腕狠辣却低调:
以“体恤下人、人尽其才”为由,将王氏的心腹一个个边缘化,要么调离关键岗位,要么打发到偏远庄子,不声不响地清除了障碍;
暗中清查叶府账目,一笔笔被王氏挪用的款项、侵占的田产,都被她悄悄记录在案,成为悬在王氏头顶的利剑,在王氏头顶的利剑,让她不敢再有任何异动;
提拔忠于原主、踏实肯干的下人,张妈、小荷等人被委以重任,府中人心渐渐向她靠拢。
不过旬日,叶府上下便彻底明了——这座府邸,真正的主人,已经换成了那位看似病弱、实则手腕狠绝的大小姐叶纨。
下人们行事愈发谨慎恭敬,望向叶纨院落的目光里,满是敬畏,再也没人敢把她当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叶纨要的,正是这份不被打扰的清静,和对叶府的绝对掌控力——她需要叶府的资源、信息渠道,更需要一个稳固的、不被窥探的后方,支撑她接下来的天牢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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