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掌柜立刻接口,语气沉稳:“人手方面,沈统领还能联系到三十名左右绝对忠诚的旧部,都是百战老兵,个个能打,可用。资源钱财,吴某这些年暗中经营,还能支撑一段时间。京城布防图,尤其是天牢外围,沈统领比我更清楚。”
沈青重重点头,随即眉头紧锁,语气沉重:“天牢守备森严,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禁军,强攻绝无可能。撤离路线倒是有几条隐秘小道,都是当年殿下暗中布置的,但必须里应外合才行。至于证据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,满是无奈:“贵妃做事狠绝,当初构陷殿下的人证,几乎都被她灭口了,物证也被她藏得极严,根本无从下手。”
“人证物证,未必非要原件。”
叶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语气笃定,打破僵局:“只要能制造足够的疑点,引发朝堂争议,或者……找到贵妃其他不得不保密的把柄,逼她自乱阵脚,我们就有机会。”
她忽然想起那面诡异的屏风,还有永昌王府侧妃、陈主事母亲的怪病,立刻问道:“吴掌柜,你消息灵通,我问你,近期京城里,尤其是和永昌王府、宫中贵妃相关的,有没有发生其他异常事件?比如,类似癔症的怪病,或者和‘影’、‘凰鸟’相关的流言?”
吴掌柜闻言,脸色瞬间变了,赶紧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几分忌惮:“确有此事!除了叶大夫你已知的那几桩,近日宫里也有好几名低阶妃嫔和宫女突发怪病,症状和外头传闻的差不多,都是神志不清、胡言乱语,只是被贵妃强行压了下去,不许外传。还有传言说,贵妃宫里这些日子,一直在暗中搜寻一些……涉及巫祝的古物和方士。”
叶纨心中了然。
贵妃果然在加紧行动。
或许那面屏风的反噬,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,逼得贵妃不得不四处寻找解决之法——而这,正是贵妃的弱点!
三方就着窑顶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快速交换情报,没有半句废话,很快定下了后续的行动方向:
沈青负责整合旧部,摸清天牢周边的布防和撤离路线,24小时监控外围异动,寻找里应外合的机会;
吴掌柜利用自己的情报渠道,继续收集贵妃党羽的动向和罪证线索,重点留意和“影线”相关的异常;
叶纨居中协调,借着“叶神医”的身份,继续探查“影线”的真相,同时盯着贵妃搜寻巫祝古物的动静,寻找破局的突破口。
“联络方式依旧通过墨韵斋,但必须更隐蔽。”
叶纨最后叮嘱,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递给吴掌柜:“下次传递消息,用这里面的药水书写,遇火才能显现字迹,不易被察觉。切记,不可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“明白!”吴掌柜小心接过瓷瓶,贴身藏好。
商议既定,没人敢多逗留。
夜色越来越浓,一旦被巡逻的禁军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几人像来时一样,分批悄悄离开,身形隐入夜色,很快消失不见,只留下空荡荡的窑洞,在残月下透着诡异。
叶纨回到叶府时,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,夜色深沉。
书房里,烛火摇曳,映着她沉静的脸庞。
她坐在案前,将今夜所得的所有信息在脑海中细细梳理,一一与系统记录核对,不敢有半点遗漏。
联盟算是初步结成,但前路依旧迷雾重重。
贵妃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朝堂,诡异的“影线”暗藏杀机,而救出萧景琰,不过是这场逆光之战的第一步。
叶纨铺开纸张,拿起毛笔,指尖沉稳,开始勾勒下一步的详细计划。
窗外的夜风中,似乎已经能听到隐隐的雷声,沉闷而压抑,裹挟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悄然酝酿。
而她,必须在风暴来临之前,找到破局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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