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也需要给永昌王府那边,再添上一把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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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下午,叶纨便以“复诊”为由,再次登门永昌王府。
这一次,她敏锐地察觉到,王府内的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了几分。仆从走路时脚步更轻,眼神中的忧惧更深。连廊下挂着的鸟笼里,那只平日里爱叫的百灵都安静了许多。
接待她的仍是那位长史,态度却比上一次更为恭敬,甚至在那份恭敬之下,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。
“叶神医,您昨日离开后,王爷便即刻下令,依您所言,将那扇屏风移去了后宅一处偏僻的闲置库房,派了可靠之人看守。”
周长史一边在前引路,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,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,
“说来也怪,昨夜侧妃娘娘竟真的安稳睡了近两个时辰,未曾惊悸!只是……今日清晨醒来,精神依旧萎靡不振,气息虚弱,像是……像是被抽空了力气。”
他抬眼看向叶纨,眼中交织着希冀与更深层的不安。
叶纨点点头,没有立刻接话。
两人来到锦瑟院。院内的压抑感似乎减轻了些许,但那种凝滞的气息仍未完全散去。卧房内的药味淡了些,那股甜腻冰冷的异香也几乎闻不到了。
榻上的侧妃依旧闭目躺着,脸色比昨日稍好,嘴唇不再干裂,但整张脸透着一种过度失血的苍白。她的呼吸很轻,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
叶纨在绣墩上坐下,再次为她诊脉。
指下的脉象依旧紊乱如麻,但昨日感受到的那种被疯狂尖刺侵蚀的锐利感似乎减弱了些许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深沉的、仿佛精力被彻底透支后的虚浮无力。像是一盏油尽灯枯的灯,虽然不再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,但火苗也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。
她诊了很久。
久到周长史在一旁屏住呼吸,额头上渗出细汗。
终于,叶纨收回手。
“移走屏风,确是对症之举。”她斟酌着词句,声音平稳,“那股外邪侵扰的源头被切断,娘娘的心神便不再持续受其冲击。只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,看向周长史。
“只是娘娘心神受损非一日之寒,郁结已深,如同久旱之地,非一朝一夕可以滋润复原。眼下虽无外邪持续侵袭,但此前耗损的心神与元气,需得徐徐图之,耐心调养,方能慢慢恢复。”
周长史连连点头,脸上的忧色却未减:“那……那需要多久?”
“少则月余,多则数月。”叶纨说得保守,“且调养期间,需得静心安神,切忌再受惊吓刺激。府中上下,也需留意,莫要让娘娘接触到任何可能引动心神之物。”
她话锋微顿,目光沉静地看着周长史,声音压低了些:
“另外……民女昨日回府后,心中总觉不安,又翻阅了几本古籍残卷。据一些零散记载推测,此类附有不祥阴戾之气的物件,有时……并非孤立存在。”
长史的瞳孔骤然一缩,声音更低了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:“神医的意思是……府中可能还有他物?”
“民女不敢妄下断言。”叶纨适时地垂下眼帘,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,语气却带着医者应有的谨慎,“只是斗胆提醒大人,既已寻得一处端倪,为求万全,不妨细细查察府中各处。祛病如斩草,若想根治,须得……连根拔起方可。”
她的话语说得模糊而留有分寸,却足以让本就疑云密布、心神不定的永昌王府众人浮想联翩。
周长史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,从震惊到恐惧,再到一种沉重的明悟,最终化为一声叹息—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。
“多谢神医提醒。”他深深一揖,腰弯得很低,“此事……老夫定会禀明王爷,细细查证。”
叶纨不再多言,重新开了一张调理的方子,比昨日的方子更温和,重在益气养血。又叮嘱了几句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,便起身告辞。
周长史一直将她送到二门外,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。
从王府出来,日光已经西斜,给繁华的京城街道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辉。街上的行人依旧熙熙攘攘,小贩的叫卖声、车马的轱辘声、孩童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,构成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。
叶纨的马车行驶在这画卷中。
行至闹市区域时,她忽然轻轻敲了敲车厢壁,吩咐外面的车夫:“拐去西市,我想去几家药铺看看,添置些药材。”
马车应声转入更为喧闹的西市。
这里比主街更加拥挤,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摊贩云集。丝绸铺、珠宝行、酒楼茶肆、杂货摊子应有尽有,空气中混杂着香料、熟食、皮革、药材等各种气味。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车马声、说笑声不绝于耳,热闹得几乎让人耳鸣。
叶纨在一家招牌老旧的“济生堂”药铺前下了车。
这家药铺门面不大,装潢朴素,但门口悬挂的木匾上“济生堂”三个字笔力苍劲,看得出有些年头了。门口摆着几张长条桌,上面陈列着各类药材,都用粗陶罐或竹簸箕装着,标签上写着药名和价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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