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篇幅较长,脑洞大开,精彩在后面。
暴雨是在夜里十一点砸下来的,豆大的雨点裹着风,狠狠抽在出租屋那扇漏风的玻璃窗上,发出“啪嗒啪嗒”的声响,像有人在外面不停拍门。杨浩宇蜷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,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,烫得他猛地一哆嗦,烟灰簌簌落在满是油渍的外卖盒上——那是他今天的晚饭,一份没吃完的黄焖鸡米饭,汤汁凝固在盒壁上,泛着腻人的油光。
出租屋只有十五平米,墙皮剥落,墙角结着暗绿色的霉斑,空气里混杂着烟味、外卖味和潮湿的霉味,呛得人喉咙发紧。茶几上堆着一摞没改完的外包文案,客户催稿的短信在手机屏幕上亮了又暗,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:“杨老师,明早八点前必须给我,不然扣一半稿费。” 杨浩宇瞥了眼手机,又灌了口冰啤酒,易拉罐里的液体只剩个底,冰凉的触感顺着喉咙滑下去,却压不住胸口越来越闷的慌。
他今年四十岁,活成了自己二十岁时最看不起的样子。
曾经他也意气风发过,拿着攒了三年的积蓄创业,想做个“改变行业”的APP,结果钱砸进去,团队散了,只留下一屁股债——五十万,不多不少,却像座山,压得他喘了十年。谈了三年的女友,去年冬天跟他提了分手,临走时说:“杨浩宇,我等不起了,你眼里没有光,只有熬不完的夜和还不清的债。” 他没反驳,只是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出租屋,楼道里的声控灯跟着她的脚步亮了又灭,最后只剩他一个人,在黑暗里坐了整整一夜。
父母的电话他很少接,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去年春节,他偷偷回了趟家,躲在楼道里看了眼门口贴的春联,就又折了回来——父亲头发全白了,还在小区门口当保安,母亲在菜市场卖菜,手冻得裂了口子,却舍不得买副好手套。他怕自己这副潦倒的样子,再给他们添堵。手机里存着母亲上个月发的微信:“浩宇,天冷了,记得加衣服,钱不够跟妈说。” 他没回,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,任由那条消息沉在列表底部,像根刺,碰一下就疼。
胸口的闷意越来越重,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脏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杨浩宇想站起来找药,脚却像灌了铅,眼前开始发黑,耳边的雨声渐渐模糊,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。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,他脑子里闪过的不是创业失败的遗憾,不是前女友的脸,也不是父母的白发,而是一句轻飘飘的话——“终于解脱了”。
也好,这烂透了的世界,他早就厌烦了。
……
“杨浩宇!杨浩宇!醒醒!李老师叫你呢!”
有人在用橡皮戳他的胳膊,软乎乎的,带着点奶香。杨浩宇猛地睁开眼,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晃得他眯起了眼。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味道——是洗衣粉的柠檬香,混着淡淡的粉笔灰味,还有同桌身上那股草莓味的橡皮擦味道。
他在哪?
不是那间满是霉味的出租屋,也不是医院的急救室。他坐在一把灰褐色的木质椅上,椅子有点矮,腿伸不开,膝盖顶着前面的课桌。桌面上贴着一张卡通贴纸,画着一只咧嘴笑的小熊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杨浩宇”三个字——那是他小学时的笔迹,幼稚得可笑。
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,而是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,布料有点硬,领口磨着脖子,却干净得发亮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指尖触到的是光滑细腻的皮肤,没有胡茬,也没有熬夜熬出来的粗糙;再低头看手,那是一双纤细的儿童手掌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掌心没有敲键盘磨出的老茧,只有小时候爬树留下的一道浅淡的疤痕。
“杨浩宇,发什么呆呢?站起来读一下黑板上的拼音!”
讲台上传来一个温和又带着点严厉的声音,杨浩宇猛地抬头,看到了讲台上的女人——齐耳短发,穿着浅粉色的衬衫,胸前别着一支钢笔,正是他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,李老师。而黑板上,用白色粉笔写着一排工整的拼音:a、o、e、i、u、ü,旁边还画着对应的卡通插图,a像个圆圆的苹果,o像个小皮球。
同桌又用橡皮戳了戳他,小声说:“快站起来呀,李老师要生气了!” 他侧过头,看到一张圆乎乎的小脸,扎着两个羊角辫,辫子上绑着红色的蝴蝶结,正是他小学时的同桌,王萌萌。王萌萌手里拿着一块草莓味的橡皮擦,正一脸着急地看着他。
杨浩宇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炸开了一样。
他记得这个场景!一年级开学第二周的语文课,李老师教拼音,他因为前一天晚上偷偷看动画片到半夜,上课睡着了,被李老师叫起来读拼音,结果一个都读不出来,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。那天下午,李老师还把他叫到办公室,罚他抄了十遍拼音。
这不是回忆,这是……正在发生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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