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暗域与殖民星约定的“星轨合唱节”还有三个月时,锈斑号的货舱就堆满了来自各星系的“礼物”。极寒星的居民送来会随歌声变色的蓝色花瓣,星民们托运了能记录旋律的墨色晶体,影族则用紫色星轨能量编织了无数发光的乐谱,每段乐谱都藏着一个古老的故事。
“得给每个参与者发张特别的邀请函。”艾拉抱着一摞画纸冲进维修舱,纸上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乐器——有扳手改的铃铛,有星舰零件拼的竖琴,还有用记忆树果实做的笛子,“阿金哥哥,你看这些乐器,能组成宇宙第一支‘星轨乐队’吗?”
阿金看着画纸上歪歪扭扭的乐器,突然想起林默日志里的一张草图:那是老人用维修工具拼的简易排箫,旁边写着“修不好星舰时,就用它吹吹星轨的调子”。他笑着点头:“当然能,而且每个乐器都得刻上自己的故事,这样奏出来的歌才带劲。”
锈斑号化身为“邀请函信使”,沿着双色光桥驶向各个星域。阿金和学徒们用记忆树的枝条做邀请函的框架,上面镶嵌着不同星系的光晶石——极寒星的蓝晶石、空白星域的墨晶石、影族的紫晶石,最中央嵌着块小小的光晶石扳手碎片,是林默那把的边角料。
“这叫‘光桥请柬’,”阿金向星民首领展示成品,请柬在阳光下折射出金、蓝、紫、墨四色光带,“每个颜色都代表一段歌声,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光桥之歌。”
首领的女儿用指尖划过请柬,墨晶石突然亮起,播放出她上次在“桥”下唱的摇篮曲。“太神奇了!”女孩拍手笑道,“我要把它挂在晶体城市的尖塔上,让所有影族朋友都听到。”
在暗域的共鸣祭坛,影族孩子们围着锈斑号,用紫色星轨能量在请柬上添加新的音符。一个最小的孩子踮着脚尖,在光晶石碎片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:“这是送给林默先生的,虽然没见过他,但知道他的扳手很厉害。”
阿金的眼眶有些发热,他想起林默日志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我们做的事,可能自己看不到结果,但只要有人记得,就不算白做。”此刻,那个从未见过的孩子,正用最纯真的方式,回应着这句跨越时空的话。
回程时,锈斑号的货舱里多了个巨大的乐器架,上面摆满了各星系送来的“星轨乐器”:灰天空殖民星的矿工用钢轨做了把低音提琴,弦是用星轨光带的能量丝做的;遗忘星的孩子们用实验室残骸拼了架管风琴,琴键上刻着被拯救的记忆碎片;连记忆档案馆的老站长都送来一架古老的手风琴,说是当年第七勘探队在初始之星用过的,能拉出星轨的颤音。
阿金在日志本上画了张合唱节的海报,海报中央是架由无数乐器组成的巨大“星轨琴”,琴弦是双色光桥,琴键是各星系的记忆树年轮。他在海报角落写了行小字:“邀请所有会呼吸的星星,来唱首属于宇宙的歌。”
殖民星的记忆树已经开始为合唱节“热身”,每天清晨,它的叶片会合奏不同的旋律,有时是影族的古老歌谣,有时是星民的摇篮曲,有时是林默那首跑调的歌。艾拉说,这是树在“练习指挥”。
离合唱节还有三天时,暗域传来消息:影族的紫色星轨与金色光网的交汇处,长出了一片会唱歌的星云,星云的每朵云都像个巨大的音符,在宇宙中缓缓飘荡。
阿金站在锈斑号的甲板上,看着全息屏幕里的星云,突然握紧了光晶石扳手。他知道,这场合唱节不只是歌声的聚会,是所有被记得的灵魂在宇宙中相拥,是林默、李昂、影族的祖先、每个平凡的守护者,在用光和旋律,说一句:“我们都在这里。”
而锈斑号的引擎,已经调好最合拍的节奏,正带着满船的乐器和请柬,驶向那场注定被源光永远铭记的合唱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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