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卷 毒渡众生
第三百零六章 情毒双生
七彩莲子融入林清雪眉心的刹那,万毒渊底的轮回毒阵忽然自动运转。
那些原本转化为生机的毒力,如百川归海般涌向她。这不是叶无痕的操控,而是毒莲之灵的本能——涅盘毒莲遇无垢毒体,如磁石相吸,如阴阳相合,开启了天地间最神秘的共鸣。
“这是……”摩诃大师本已走远,感应到渊底异动又折返回来,看到眼前景象,眼中闪过惊异,“毒体共鸣,本源相生……千年难遇的机缘!”
只见林清雪悬浮半空,周身被七彩光茧包裹。光茧表面毒纹流转,时而化为腐心莲,时而化作噬魂花,七种毒本源轮番显现,却又在无垢毒体的净化下,尽数转为纯净生机。
叶无痕盘坐在旁,混沌毒体全力运转,为林清雪护法。他的毒力与她的毒力在空中交织,竟形成一幅奇异的图案——那是一朵并蒂莲,一株双花,一黑一白,一毒一净,却又浑然一体。
“情毒双生……”摩诃喃喃,“传说中只有心意相通、毒体契合的道侣,才有可能引发的天地异象。这对璧人,当真是天作之合。”
光茧持续了七日七夜。
第七日黄昏,光茧终于开始收缩。七彩毒力如潮水般涌入林清雪体内,她的气息节节攀升,从化神巅峰一路暴涨,竟直接突破返虚门槛,稳定在返虚初期!
不仅如此,她的无垢毒体也在毒莲洗礼下发生质变——不再是单纯的净化之体,而是进化成一种全新的体质:毒力入体则化生机,生机过剩则转毒力,生死轮回,毒净转换,随心所欲。
这是“轮回毒体”,与混沌毒体并列的至高毒体。
光茧彻底消散,林清雪缓缓落地。
她睁开眼,双眸已化作纯净的七彩琉璃色,瞳孔深处一朵并蒂莲虚影缓缓旋转。身上白衣无风自动,气质越发空灵出尘,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毒性威压。
“清雪!”叶无痕上前,握住她的手。
两人的毒力自动交融,黑白并蒂莲虚影在身后浮现。这一刻,他们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、呼吸、甚至……思绪。
无需言语,心意相通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林清雪展颜一笑,笑容比以往更加明媚,“而且……更强了。”
她轻轻抬手,掌心浮现一朵黑白交织的莲花。莲花绽放,左瓣洒下生机甘露,右瓣飘出净化毒雾——生机与毒力,在她手中如臂使指。
摩诃上前,合十道贺:“恭喜二位,毒体共鸣,双双突破。此等机缘,老衲修行千年也只见过这一次。”
叶无痕朝摩诃一礼:“多谢大师护法。”
“不必谢我,这是你们自己的造化。”摩诃笑道,“不过老衲有一言相告——情毒双生虽妙,却也意味着你们的命运已彻底相连。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从此再难分离。”
“本就不想分离。”叶无痕与林清雪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皆是温柔。
摩诃点头:“善。那老衲便不多打扰了,大雷音寺还有诸多事务需处理。三月后,佛国将正式设立‘毒道院’,届时还请二位前来观礼。”
“一定。”
摩诃离去,渊底重归寂静。
叶无痕牵着林清雪的手,走到毒潭边坐下。潭水已清澈见底,倒映着七彩天空——那是轮回毒阵运转产生的异象。
“清雪,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。”叶无痕忽然道。
“你说。”
“当年在天剑阁,你说自幼被当作克制混沌毒体的工具培养。”叶无痕看着她,“那些年……一定很苦吧?”
林清雪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苦。每日浸泡毒液,忍受剧痛,看着同龄人在外玩耍,自己却只能待在密室。父亲说这是使命,是为天下苍生……但我那时不懂,只是觉得不公平。”
“恨过吗?”
“恨过。”林清雪坦然道,“恨命运不公,恨父亲无情,甚至……恨那个我从未谋面的‘混沌毒体’继承者。如果不是为了克制他,我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叶无痕:“但后来遇见你,一切都变了。”
“遇见我之后呢?”
“遇见你之后……”林清雪眼中泛起温柔,“我发现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你不是魔头,不是祸害,只是一个背负太多、走得艰难的普通人。你会在毒发时强忍痛苦不让我担心,会在深夜为我盖好被子,会在危险时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。”
她握住叶无痕的手:“那些年受的苦,在那时都有了意义——如果不是净毒灵体,我根本无法靠近你,更不可能帮你控制毒力。父亲说得对,这就是我的使命。但这不是为了克制你,而是为了……守护你。”
叶无痕眼眶微红,将她拥入怀中:“对不起……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不苦。”林清雪靠在他肩上,“遇见你,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。为你付出的一切,我从未后悔。”
两人相拥许久,直到夕阳西下,将渊底染成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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