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星？”苏晓晓愣了一下，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：“啊！您这么一说……我奶奶以前好像就在一个叫红星厂的厂子里上过班！不过是好多年前的事了，厂子早就没了。我上周回奶奶家，她还念叨过几句，说年轻时在厂里怎么怎么样……但我没细问……大师，您的意思是，我梦到的是……是奶奶以前厂里的事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林凡沉声道：“而且，可能不仅仅是‘回忆’那么简单。苏小姐，你奶奶她……身体还好吗？”
“奶奶年纪大了，有点糊涂了，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，但是身体还行。”苏晓晓回答，语气更加不安了：“大师，这梦…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？是不是……有什么不好的预兆？跟我奶奶有关吗？”
林凡斟酌着用词：“现在还不能确定。但这梦在这个时候出现，很可能是一种……感应。苏小姐，如果你信任我，明天方便的话，可以来一趟天机阁，我们当面聊聊。最好……能带上你奶奶的一些老照片，或者她以前在厂里的旧物，如果有的话。”
他需要确认苏晓晓奶奶与红星厂的具体关联，更需要一个能与那些亡魂产生共鸣的“媒介”。苏晓晓的梦境，以及她作为后人的身份，或许是解开这个死结的关键钥匙。
电话那头的苏晓晓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显然是被这超自然的可能性吓到了，但反复被同一个噩梦折磨的恐惧最终战胜了一切，她小声但坚定地说：“好……好的，林大师，我明天一早就请假过去。我……我奶奶好像还留着一个旧铁盒子，里面有些老照片和零碎东西，我明天带过去给您看看。”
“好，明天见。”林凡挂了电话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走到供奉祖师牌位的神龛前，掀开盖着的红布，露出那个被朱砂黄纸层层包裹的工牌碎片。焦黑的边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托梦的孙女，焦黑的工牌，即将举行的纪念活动……所有的线索，似乎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，慢慢牵引到一起。
林凡感觉，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，祖师爷说的“契机”，或许真的来了。只是不知道，这把钥匙插进去，打开的会是通往解脱的门，还是更深的地狱。
他看了一眼那碗彻底凉透的泡面，彻底没了胃口。得，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，得赶紧把祖师爷手札里关于“血脉通灵”和“梦境引导”的部分再翻出来，临时抱抱佛脚。
这届阁主，不仅要能打鬼，还得会解梦，兼职心理辅导员和考古学家……工资要是能跟上这业务范围就好了。
林凡一边翻着泛黄的书页，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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