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娘在第二天清晨”彻底清醒了。
她依旧虚弱得说不出整句话,但烧退了,呼吸也平稳了,浑浊的眼睛里重新有了点微弱的光。
林晓叶守了一夜,趴在床边睡着了,脸上还挂着泪痕,嘴角却悄悄翘着。
消息根本瞒不住。
午后,王氏身边的大丫鬟珍珠“顺路”来了沁芳斋,说夫人听说周姨娘病重,特意送些上好的血燕来补身子。
她站在简陋的厢房里,眼睛却像钩子,把周姨娘的脸色、床头空药碗、甚至墙角那盆刚换过水的野菊都扫了个遍。
“姨娘气色看着好多了,”珍珠笑着,话里藏着话,“昨儿胡药师还说凶险,定是姨娘福大命大。”
林晓禾在窗边翻《山野笔记》,头也没抬:“嗯,福气。”
珍珠碰了个软钉子,脸上笑容没改:“听说昨儿大小姐在姨娘这儿待了大半宿?真是有心。夫人还说,大小姐自个儿身子也弱,别过了病气。”
“劳母亲挂心。”林晓禾翻过一页,“我很好。”
珍珠又站了会儿,实在套不出话,只好悻悻告辞。
走前她随口提了句:“对了,今早采买的老王说,城外刘家村闹了疫病,死了好多鸡鸭牲口,连看门狗都倒了。官府贴了告示,让各户关紧门户,别乱吃外面的东西。大小姐这几日若出门,可得当心。”
疫病?
林晓禾翻书的手顿住了。
珍珠走后,她合上书走到院子的实验角。
五个瓦盆静静放着,瘪谷还没发芽,但灵眼之下,土壤里的灵气分布和微生物活动已经有了细微差别。
尤其是混了腐根的那盆,土壤里的游离灵气被明显“吸走”或“耗掉”,显得异常“干净”。
“翠竹。”她喊了一声。
“小姐?”
“去门房找相熟的小厮打听,城外刘家村的‘疫病’到底怎么回事。怎么发的病,牲口死前有什么症状,尸体怎么处理的。”
林晓禾顿了顿,补充道,“悄悄问,别让人知道是我要问。”
翠竹应声去了。
林晓禾回到屋里,周姨娘又睡着了,林晓叶正在小炉子上熬清粥,用的是林晓禾清晨让翠竹从府外特定铺子买的新米和干净泉水。
“姐姐,”林晓叶看到她,小声说,“娘刚才喝了小半碗米汤,没吐。”
“嗯。”林晓禾点点头,走到床边,再次启动系统扫描。
【目标生命体征:趋于稳定。】
【脏器淤积灵气:部分清除,代谢功能恢复至基准值35%。】
【警告:目标体内仍残留‘灰斑藤’衍生物及惰性灵气微粒,需持续净化。建议:每日疏导一次,配合洁净饮食,预计十日内可清除表层淤积。】
治标不治本。
只要周姨娘还住这个院子,喝这口井的水,吃大厨房可能被动过手脚的饭菜,污染就不会停。
“叶姐儿,”林晓禾忽然问,“你娘病倒前,最后一次吃大厨房送来的正经饭菜,是什么时候?”
林晓叶想了想:“得有七八天了。后来娘吃不下,都是我熬点粥……”
“那七八天前的饭菜,有什么特别的吗?比如哪道菜,你娘吃着味道不对,或者你看着颜色、气味不对劲?”
林晓叶使劲回忆,眉头皱紧:“好像有一次送来的清蒸鱼,娘说有土腥气,没怎么动。还有一次是蘑菇汤,蘑菇看着不新鲜,我没敢让娘多喝。别的好像就正常。”
蘑菇。鱼。
林晓禾眼神一凝。这两样都是容易富集环境中特定物质的食材。
“剩下的饭菜怎么处理的?”
“倒掉了,倒在院角的泔水桶里,第二天会有粗使婆子来收走。”
林晓叶说着,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那几天,后园子里死了两只野猫,就死在倒泔水的附近。我当时还怕,是不是饭菜不干净……”
野猫。
家畜。
周姨娘。
这三者之间,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。
傍晚,翠竹回来了,脸色有些发白。
“小姐,打听到了。”
她凑近,声音压得极低,“刘家村五天前开始死牲口。先是鸡鸭,一夜之间死一院子,脖子没伤口,就是瞪着眼、浑身僵直。接着是猪羊,症状差不多。昨天连村头李老汉家的大黄狗都倒了,死前发了狂,咬断铁链冲进后山,今早才在山沟里找到尸体,说是肚皮胀得老大,七窍流黑血。”
翠竹咽了口唾沫:“官府派人来看了,说是发了‘瘟’,让把死畜集中到村东头的石灰坑里烧了,还撒了生石灰。现在整个村子都封了,不许人进出。”
“有人生病吗?”
“听说有几个靠近石灰坑的村民,吸了烧尸体的烟,头晕呕吐,被隔离开了,倒还没死人。”
翠竹犹豫了一下,“还有件怪事,刘家村隔壁王庄有个樵夫,今早去后山砍柴,在死狗那片山沟里看见几株野草,枯得特别怪。”
“怎么怪?”
“说是叶子全黑了,像被火烧过,但杆子还是青的。樵夫好奇,拿柴刀碰了一下,那草居然化了,变成一滩黑水,臭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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