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闹！”
林佑安猛地拍案而起，“你一个姑娘家，怎么跟那些老狐狸周旋？他们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！”
“正因为我是个姑娘家，有些话反而更好说。”
林晓禾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，“我会告诉他们，‘云禾一号’的培育，离不开沈公子提供的特殊资源，更沾着天衍宗的背景。技术可以有限度合作，但主导权必须攥在我手里。推广的前提，必须是惠及百姓、抗击秽气，绝不能变成他们敛财的工具。要是有人想强取豪夺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冷了几分：“那便请他们先去问问沈公子，问问天衍宗，同不同意。”
搬出沈墨轩和天衍宗，这是目前最管用的护身符。
林佑安怔住了，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静、步步为营的女儿，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陌生感，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。
她早就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、甚至能被他随意拿来交换利益的嫡女了。
她有了自己的依仗，自己的筹码，甚至……自己的行事规则。
“……罢了，随你吧。”林佑安最终疲惫地挥挥手，转身就走。
走到门口又停住，背对着女儿，声音干涩，“禾儿，为父……也是为了这个家。”
林晓禾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，沉默着没有回应。
等林佑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，一直守在旁边、大气不敢出的林晓叶才小声开口：“姐姐，黄家……会善罢甘休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林晓禾回答得干脆利落，“但他们暂时不敢明着来硬的。沈墨轩的令牌和天衍宗的名头，还能镇住他们一阵子。”
她走回书桌前，拿起那份被烧毁种子的损失清单，还有初步的调查报告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比起黄家这些明面上的算计，我更关心的是，烧种子的人，和黄家……或者黄家背后站着的那些人，有没有牵扯。”
就在这时，院外传来脚步声，是沈墨轩派铁山送消息来了。
铁山脸色凝重，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：“公子让我交给您。青羽门那位离开的外事长老，没直接回宗门，在邻县逗留了几天，和当地一个姓黄的乡绅……密会了两次。”
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，还有一个人名。
林晓禾看着那地址，正是黄家在邻县的一处别院。而那个人名……
“黄世仁的堂弟，黄世礼？”
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，抬眼看向铁山，“这么说，黄家突然跳出来索要育种技术，背后可能还站着青羽门，甚至青云宗的人？”
铁山重重点头：“公子说，对方这是双管齐下。明着，用本地势力施压巧取；暗着，纵火破坏拖延我们的进度。您务必小心。”
林晓禾捏着纸条，走到烛火旁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。
“回去告诉沈公子，”她声音平静，却透着一股寒意，“他们想玩，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。‘云禾一号’的种子，我手里还有不少备份。至于技术……”
她看向桌上那叠厚厚的实验记录，里面记满了无数次失败的数据，还有核心的推演过程。
“有些东西，不是他们想拿，就能拿得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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