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愁涧的血迹还没干透,林晓禾的团队就撤到了谷口的凹地。
三匹马被弩箭射死,伤员涨到七个,其中两个伤得极重,必须立刻救治。
但眼下,有更要紧的事要办。
被缠丝网困住的三个黑衣人还活着。
林晓禾让赵大河把他们分开绑在远处的三棵树上,彼此看不见,也听不着对方的动静。
“先生,先审哪个?”晓叶小声问。
她胳膊上有道新鲜的刀伤,草草包扎过,脸色还是透着苍白。
林晓禾没应声。
她走到第一个黑衣人面前——这人三十岁上下,眼神凶戾,牙关咬得死紧,摆明了是要硬扛到底。
她看了三息,转身走向第二个。
这个年轻些,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额头有道新疤,呼吸有点急,眼神一个劲儿地闪躲。
第三个最特别。
四十出头,长相普通得扔进人堆就找不着,可被绑之后,竟一直闭目养神,呼吸平稳得根本不像个俘虏。
林晓禾在第三个面前站定。
“就他。”
她低声吩咐晓叶,“去准备三号镇静剂,稀释到三成浓度。再拿一套针灸针,还有那个新做的气血监测仪。”
晓叶一愣:“先生,您不是说那仪器还不稳……”
“不稳才要现在试。”
林晓禾蹲下身,从药箱里摸出个小瓶,倒出点淡青色粉末,洒在俘虏手腕的绑绳处——这是特制的驱秽粉,能清掉皮肤表面的隐蔽毒素,或是追踪标记。
粉末沾到皮肤的瞬间,俘虏的睫毛极轻微地颤了一下。
林晓禾捕捉到这个细节,不动声色地开始检查俘虏的身体:翻开眼皮看瞳孔,按压颈侧测脉搏,甚至抬起他的手掌,仔细打量掌纹和茧子的分布。
“常年用刀,茧子位置偏上——练的是短刀或者匕首。右手食指第二关节有旧伤,愈合得很规整,是受过专业医治的,不是散修能有的待遇。”她一边检查一边说,老徐在旁边飞快记录。
“左肩有条旧疤,是剑伤,处理得很糙,应该是多年前缺医少药时落下的。这说明你干这行至少十年了,早年地位不高,根本没资格用好的疗伤资源。”
俘虏依旧闭着眼,喉结却轻轻滚了一下。
晓叶把仪器拿来了。
那是个简易木匣,表面嵌着三枚水晶片,连着几根细丝线。
林晓禾把丝线末端的薄银片,分别贴在俘虏的手腕、颈侧和心口。
“开始记录。”她对老徐说,“时间、基础生理参数,还有接下来每一句问话和他的反应,都记全了。”
她没急着开口,就那么静静等着。
山风掠过树林,远处传来伤员的呻吟。
俘虏的呼吸渐渐乱了——这种没头没尾的等待,比动刑更磨人。
三分钟后,林晓禾开口了,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:“你的同伴死了。不是我们杀的,是灭口。他们压根不在乎你的死活。”
俘虏的脉搏在水晶片上,猛地跳出个峰值。
“青羽门现在分三派。”
林晓禾盯着仪器读数,继续说道,“门主是守成派,只想稳住局面;秦阳那帮是激进派,靠打压别人往上爬;还有些被边缘化的老东西,不甘心权力被夺,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——你是第三派的,对不对?”
俘虏终于睁开眼。
那是一双极普通的眼睛,可眼底深处,藏着一丝疲惫的锐利。
“你猜错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我就是秦阳的人。”
“脉搏加快17%,呼吸频率上升。”老徐低声报数。
林晓禾点点头:“秦阳在临江县能有什么好处?他要的是摆在明面上的功劳。可临江县那个东西——你们真正想护着、想独占的秘密——太危险了,一旦曝光,只会引火烧身。秦阳不会碰这种烫手山芋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笃定:“但那些被排挤的长老就不一样了。他们需要一张能翻盘的底牌,一个足够分量、能让宗门重新重视他们的筹码。”
俘虏的瞳孔微微缩紧。
林晓禾接过晓叶递来的稀释镇静剂,用银针蘸了一点,轻轻刺入俘虏手背的穴位。
这不是逼供的手段,是正经的医术——能缓解紧张,放松肌肉,也能让人在无意识间,放下心里的戒备。
“你们在临江县底下,到底发现了什么?”
她的声音放得更轻,像闲聊似的,“不是普通的阴气污染,也不是什么魔物。是某种……更古老的东西,对不对?”
俘虏嘴唇动了动,没说话。
仪器上的脉搏曲线,却剧烈地波动起来。
“让我猜猜。”
林晓禾盯着水晶片的变化,“那东西算有生命,却又不是活物。它能影响周围的环境和生物,方式很特别——不是侵蚀,更像是……同化?或者说,它在释放某种信号,让碰到它的东西,慢慢变得和它一样?”
俘虏猛地抬头,眼里第一次露出实打实的惊骇。
“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清河县的样本里,就有类似的特征,只是弱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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