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林暮彻底懵了,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、近乎浪漫(?)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诺克斯向前一步,靠近林暮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。他那强大的气息笼罩下来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但其中又混杂着一丝林暮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过的……躁动?
“伊恩,能做到的。”诺克斯的声音低沉,几乎是在林暮耳边响起,“我亦可以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瓶星泪兰,复眼中流淌的熔岩光泽似乎加快了些许。
“你喜欢花,我可以让整个艾瑟潘铎开满你未曾见过的奇卉。”
“你喜欢那些无用的装饰,我可以为你熔炼星核,打造独一无二的珍宝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他的语气不是炫耀,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宣告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仿佛在强调着什么。
林暮仰头看着他,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话语而砰砰直跳。他看着诺克斯那双非人的复眼,此刻那里面倒映着星泪兰的微光,也倒映着他自己有些惊慌失措的脸。
电光火石间,一个荒谬又难以置信的念头划过林暮的脑海。
难道……诺克斯他……这是在……
吃醋?
因为他夸了伊恩,因为伊恩为他准备了喜欢的花,所以这位虫族统帅,宇宙间令人闻风丧胆的毁灭君王,心里不平衡了?在用这种笨拙又强势的方式,来强调自己才是更能满足他愿望的那一个?
这个认知让林暮的大脑几乎宕机。这太超乎他的想象了!
他看着诺克斯那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期待的脸,忽然觉得……有点想笑,又有点莫名的……心动?
他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点哄劝的意味:“我知道你很厉害。但是……诺克斯,我不需要你为我摘下星辰。”
诺克斯的复眼微微眯起。
林暮鼓起勇气,继续说道:“星泪兰很美,但我高兴,不仅仅是因为花本身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“是因为我能感觉到,你们在乎我的感受,愿意为了我一句随口的话去付出努力。这种被重视的感觉,比星辰,比任何奇花异草,都更让我高兴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诺克斯的眼睛,轻声补充道:“无论是伊恩,是你,还是Z-73,或者任何一个默默守护着我的族人……你们的心意,对我来说,都很重要。”
房间里陷入了寂静。
诺克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仿佛在消化他这段话里的含义。那股萦绕在他周身的、带着躁动和压迫感的气息,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暗金色的复眼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深邃和平静,只是那熔岩般的光泽,似乎比刚才温暖了一丝。
“嗯。”他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,算是回应。
他没有再说什么,但林暮能感觉到,那股一直笼罩着自己的、温暖的精神力,变得格外平和与稳定。
诺克斯最后看了一眼那瓶星泪兰,目光不再带有之前的冷意,然后对林暮说道:“早些休息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离开了,背影似乎比来时轻松了一些。
林暮看着关上的房门,又看了看床头柜上那瓶依旧散发着星辉的星泪兰,终于忍不住,低低地笑出了声。
原来,虫族统帅吃起醋来,是这样的啊。
笨拙,强势,又……有点可爱。
他躺到床上,抱着柔软的被子,回想着刚才诺克斯那近乎幼稚的宣告和紧绷的神情,嘴角的笑意久久无法散去。
今夜,星泪兰的柔光似乎格外温暖,照进了他的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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