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暮的精神力在诺克斯和整个族群无形力量的滋养下,早已今非昔比。虽然比不上诺克斯那般浩瀚如海,也比不上儿子星尘那般纯净特异,但用于日常的“小把戏”却是绰绰有余,而且常常成为他与诺克斯之间心照不宣的互动方式。
比如,诺克斯在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帝国事务时,林暮会悄悄溜进去,不发出一点声音,只是用精神力,如同最轻柔的羽毛,轻轻拂过诺克斯的鬓角,或者调皮地拨动一下他面前数据板上流转的光标。
起初,诺克斯会立刻察觉,暗金色的复眼抬起,精准地锁定躲在门后或书架旁的林暮。那眼神仿佛在说:“别闹。”
但林暮乐此不疲。渐渐地,诺克斯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无声的“骚扰”。当那熟悉的精神力触感拂来时,他甚至连头都不抬,只是周身冰冷的气息会微微缓和,仿佛默认了这是工作间隙的一种特殊“休息”。
有时,林暮玩心大起,会尝试用精神力去“蒙住”诺克斯的复眼——当然,这只是象征性的,根本无法真正阻挡诺克斯的感知。但诺克斯会配合地“僵住”片刻,然后才用更强大的精神力温和地将林暮那点微弱的力量“弹开”,同时递过去一个略带无奈的眼神。
这种无声的、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“较量”,常常让林暮偷偷笑弯了腰。他觉得,这位严肃的统帅私下里,其实也有着不为人知的“幽默感”。
有时候林暮偶尔会怀念起地球上情侣间的约会。虽然艾瑟潘铎美不胜收,但天天看也会腻。于是他向诺克斯提议:“诺克斯,我们今晚去‘星空露台’吃饭吧?就我们两个,算……约会?”
“约会?”诺克斯的复眼中流露出熟悉的疑惑。在他的数据库里,这个词通常与战略部署、情报刺探或某些文明繁琐的求偶仪式相关联。
“就是……两个人单独在一起,做一些浪漫的事情,增进感情!”林暮努力解释。
诺克斯沉默地思考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
当晚,星空露台被布置得极其“浪漫”——按照伊恩从数据库里调取的、符合多种文明审美标准的“浪漫”模板。柔和的星光(模拟),漂浮的发光水母(无害观赏型),悠扬的音乐(虫族特供版),精致的餐点。
诺克斯准时出现,穿着林暮为他挑选的、另一件看起来“不那么冰冷”的深蓝色外套。整个过程,他坐姿笔挺,表情严肃,仿佛在参加一场重要的外交会谈。他会给林暮夹菜,动作标准得像在执行程序;会回应林暮的话,但内容简洁客观,更像是在做汇报。
林暮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“约会”模样,又是好笑又是感动。他知道,诺克斯正在用他理解的方式,努力满足自己这个“浪漫”的愿望。
当林暮指着天空中两颗靠得特别近的星星,说着类似于“看,它们好像我们”这样老套的情话时,诺克斯会抬起头,认真地观测一下,然后给出数据化的回应:“根据星图记录,A-73与B-42恒星相距零点五光年,引力相互作用微弱,并非双星系统。”
林暮:“……” 好吧,这很诺克斯。
然而,当晚餐结束,夜风微凉时,诺克斯会自然地脱下外套,披在林暮肩上。当林暮看着星空有些出神时,他会安静地陪在身边,那双倒映着星辰的暗金色复眼,会长时间地、专注地落在林暮身上。
没有甜言蜜语,没有热烈的拥抱,但这种沉默的陪伴和笨拙的体贴,对林暮而言,远比任何形式的“浪漫”都更真实,更令人心动。
趣事六: “一家之主”的“权威”
随着小星尘长大,开始有自己的主意,家庭内部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小小的“权力”博弈。
比如,小星尘最近迷上了用精神力控制水团,在房间里弄得到处湿漉漉的。林暮说了几次,小家伙嘴上答应,转头又忘了。
这天,林暮看到客厅又出现一滩水迹,而“罪魁祸首”正企图操控着另一个水团飞向Z-73(Z-73惊恐地躲闪)。林暮板起脸,叫了一声:“星尘!”
小星尘动作一顿,水团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他看看地上的水,又看看面色不愉的林暮,小嘴一瘪,那双暗金流淌的黑眸里瞬间蓄满了“金豆豆”,眼看就要发动“眼泪攻势”(精神层面和生理层面双重)。
就在这时,诺克斯从书房走了出来。
他甚至没看地上的水迹,也没说话,只是目光平静地扫了小星尘一眼。
就那么一眼。
刚才还委屈巴巴准备掉眼泪的小星尘,瞬间收声,小嘴抿紧,眼中的“金豆豆”神奇地缩了回去。他低下头,用细若蚊蚋的精神波动认错:【爸爸……错了……】
然后乖乖地,尝试用自己还不太熟练的精神力,努力地去“吸干”地上的水渍。
林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。他苦口婆心说半天,抵不上诺克斯一个眼神?
他有些不服气地看向诺克斯,却见对方正看着自己,暗金色的复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……笑意?
诺克斯走到林暮身边,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威慑,有时比规劝更有效。”
林暮哭笑不得。好吧,在“教育”孩子方面,这位统帅似乎天然具备“一家之主”的绝对权威。不过,他倒也乐得轻松,反正“白脸”有人唱了,他安心当他的“红脸”就好。
这些点点滴滴的日常趣事,如同散落在时光里的珍珠,串成了林暮与诺克斯之间独一无二的爱情项链。它不张扬,不炽烈,却坚韧而温暖,深深地嵌入彼此的生命中,成为他们面对任何未知风雨时,最坚实的后盾与最温柔的港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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