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克斯的归来,如同定海神针归位,永恒之春宫那无形的、微妙的空旷感瞬间被填满。生活迅速回归到熟悉的轨道,却又因短暂的别离,平添了几分珍惜的温情。
归家首日,诺克斯并没有立刻投入堆积如山的公务,而是在林暮和星尘的“强制要求”下,享受了一整天的纯粹家庭时光。上午在花园散步,星尘叽叽喳喳地介绍着他和妈妈新种的花、已经完全康复并成为花园“编外萌宠”的毛球,还有他训练的最新成果。下午则是慵懒的阅读和游戏时间,星尘甚至成功说服爸爸陪他下了一盘简化版的星际战略棋(结果当然是惨败,但小家伙输得心服口服,还认真分析了爸爸的“战术”)。
晚餐是林暮精心准备的、诺克斯偏好的菜式,气氛温馨。星尘的兴奋劲儿直到晚上还持续着,直到被林暮以“爸爸需要休息”为由,才恋恋不舍地被哄去睡觉。
然而,短暂的休整后,现实的工作和责任便接踵而至。第二天,诺克斯的书房便恢复了往日的忙碌。赫尔墨斯枢纽会议的详细纪要、后续行动计划草案、各方反馈、帝国境内相关资源的调配方案……大量的文件和数据等待他审阅决策。
林暮能感觉到,诺克斯虽然回到了家,但一部分心神似乎仍萦绕在枯萎星域那片未知的阴影上。他沉思的时间变长了,与伊恩和将领们的通讯会议也更为频繁。那种无形的压力感,即便他有意收敛,也难免泄露出一丝。
星尘也察觉到了爸爸的“不一样”。爸爸回来他很开心,但爸爸好像比离开前更“安静”了,有时候会看着窗外出神,连他叫好几声才会回应。
“妈妈,”一次午饭后,星尘偷偷问林暮,“爸爸是不是还在想那个‘宇宙生病’的事情?他不开心吗?”
林暮摸摸儿子的头:“爸爸不是不开心,是在思考很重要、很复杂的问题。就像你要解一道很难的谜题,也会很专心,对不对?”
星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他想起爸爸教过,遇到难题要冷静思考。所以爸爸现在就是在“冷静思考”。
为了不打扰爸爸“思考”,星尘变得更加懂事。他主动减少了在爸爸书房附近的嬉闹,训练时也更加认真,希望能用好的表现让爸爸少操心一点。他还从自己的“小医生”经验出发,觉得爸爸可能需要一点“精神舒缓”。
于是,星尘开始了他笨拙却真诚的“爸爸关爱计划”。
计划一:无声的陪伴与“能量补给”
诺克斯在书房处理公务时,星尘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闯进去,而是会先让Z-73或侍从通报。得到允许后,他会抱着自己的图画书或小玩具,安静地溜进去,在角落的地毯上坐下,自顾自地玩或看书,不发出大的声响。只是偶尔,他会抬起头,看看爸爸的背影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水杯,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边,把杯子轻轻推到诺克斯手边——里面是他认为“最好喝”的、加了蜂蜜的温水。
“爸爸,喝水。”他小声说,然后不等诺克斯反应,又迅速跑回角落。
诺克斯通常不会立刻喝,但过了一会儿,他会拿起杯子,喝上一口,然后继续工作。星尘看到爸爸喝了水,就会开心地抿嘴笑,觉得自己的“能量补给”任务完成了。
计划二:“宁辉”花田的“精神SPA”
星尘记得白芷阿姨说过,自然环境,尤其是他喜欢的“宁辉”花田,能让人精神放松。于是,每天下午,他都会跑去花田,精心挑选几朵开得最好、光芒最柔和的“宁辉”花,小心翼翼地摘下来(得到园丁允许),然后跑回主殿。
他会把花插在爸爸书房窗台的小花瓶里,替换掉昨天的。有时,他还会尝试用自己那点微弱的精神力,去“加强”一下花朵的安宁气息(他自认为的),虽然效果存疑,但心意十足。
诺克斯从未对窗台上每日更换的鲜花发表过意见,但林暮注意到,他看向那束花的频率,比看其他装饰品要高一些。
计划三:睡前“减压”故事会
以前睡前故事都是林暮讲给星尘听。现在,星尘主动提出要“给爸爸讲故事”。他会的童话不多,于是就复述幼儿园老师讲过的故事,或者自己编一些天马行空的、关于“勇敢的爸爸打败宇宙大坏蛋(但很轻松)”的小故事。语言稚嫩,逻辑混乱,但充满了对爸爸的无条件信任和美化。
诺克斯通常只是安静地听着,偶尔在星尘卡壳或自相矛盾时,简短地提个问,引导他讲下去。等星尘讲完,困意上涌,诺克斯就会简单评价一句“想象力尚可”或“结局圆满”,然后给他盖好被子。
这些小小的举动,星尘做得自然而然,诺克斯也接受得沉默坦然。父子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新的、无需多言的默契。
林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既柔软又酸楚。他心疼诺克斯肩上的重担,也欣慰于儿子的成长和体贴。他所能做的,就是在生活上更加细心地照顾诺克斯,确保他的饮食起居健康规律,同时打理好皇宫和慈善基金的事务,不让诺克斯为家事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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