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家村最西头一间歪斜的土坯房里。
傅诗淇醒了。
她躺在一张咯吱作响的破床上,身下是发霉的草席,头顶的茅草顶漏着雨,一滴一滴砸在她额头上。
她没动,还有在她耳朵旁边的谩骂声。
呸,这傅氏真不要脸,竟然要甩下孩子们与野男人私奔!水性杨花,淹死了活该!
好歹几个娃儿还叫她一声娘呢,真不是个人!
平时对几个娃儿非打即骂,这样的娘不如死了好。
傅诗淇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......
再次睁开眼时,目光如刀,扫过这间破屋:墙皮剥落,屋角结网,灶台冷得能照出人影,米缸空得能养耗子,桌脚断了一条,靠墙歪着。她伸手摸腰——没有匕首。
这是她第一个本能动作,也是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。她皱眉,但没慌。没有武器不等于没有战斗力。
她坐起来,头晕得像被人抡了三铁锹。左臂那道旧枪伤隐隐作痛,像是有人拿小锤子在里面凿。她撩起袖子看了一眼,疤痕蜿蜒如蛇,真实得没法赖账。这不是梦。
她不是在执行任务时被队友出卖,战机爆炸坠毁了吗?怎么现在躺在这儿,穿粗布短打,晒成小麦色,眼角还点了颗红痣,脖子上一道“烫伤疤”若隐若现?
记忆碎片一股脑涌进来,她差点又栽回草席上。
原主叫傅氏,十八岁,好吃懒做,人品稀烂,被家里卖给王家村的王老五当续弦,一下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。可成亲当天,王老五就失踪了。她立刻成了全村笑话。心理扭曲,开始虐待孩子,不给饭吃,外面受气回来就动手打人。这次更绝——据说她要甩下三个娃,跟村外二流子私奔。结果在河边被乡亲们当场抓包,推搡中落水,差点淹死。
现在,这具身体归她了。
傅诗淇低头看手,指节粗糙,掌心有茧,一看就是长期扛麻袋、劈柴火留下的痕迹。她冷笑一声。挺好,从女兵王变成克夫命丑寡妇,还背了仨拖油瓶,连个正经床都没有,睡草堆上。这落差比跳伞落地没开伞还狠。
但她没时间骂街。
饿。
这是第一反应。胃里像有只猫在啃,五脏六腑贴在一起。她扶墙站起,腿软得像煮过的面条,晃了两下才稳住。走到灶台前,揭开锅盖——空的。水缸也干了。她盯着灶旁那根烧火棍,眼神渐冷。这地方没人管她,也不会有人送饭来。想活,就得自己争。
她回到床边,从枕头底下摸出半块硬得能砸核桃的杂粮饼。咬一口,牙差点崩了。她嚼了三分钟才咽下去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。但这点东西根本不够。她需要水,需要柴,需要米,需要一个不会塌的屋顶,还需要搞清楚这三个崽子到底啥情况。
正想着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两个小豆丁冲了进来,一高一矮,面黄肌瘦,衣服破得像补丁展览馆,赤着脚,脚底全是泥。高的那个五官生得好,应该叫大宝;矮的那个眼睛亮,话多,是二宝。两人一进门就围着她转,嘴里嚷着:“娘!你醒了?你是不是脑子被水泡坏了?”
傅诗淇:“……”
她还没回答,二宝自问自答:“肯定坏了!以前你落水醒来第一件事是打我,这次居然没打,说明坏了。”
大宝点头:“正常人都不会护着偷鸡蛋的贼。”
傅诗淇:“等等,谁偷鸡蛋了?”
“我。”二宝理直气壮,“赵婆子家鸡窝漏了个洞,蛋滚出来,我不捡白不捡。她说我偷,明明是她家鸡不下蛋怪我?”
傅诗淇:“……你几岁?”
“七岁!”二宝挺胸,“我会算账,能背《百家姓》倒着念!”
大宝冷冷补充:“你昨天还想把我们扔山里。”
傅诗淇沉默三秒,决定不解释。解释有用的话,她当年就不会被队友背叛了。她看着这两个崽子,心里盘算:九岁和七岁,正是能教规矩的年纪。虽然原主名声烂透,但只要她立住“护崽”人设,村里人至少不会马上赶她走。
她刚想说话,外面突然吵了起来。
“司徒二宝!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偷我家鸡蛋!精贵东西是你这种穷鬼碰的?”
一个驼背老婆子举着扫帚冲进来,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。她指甲缝里全是泥,嘴皮子翻得像炒菜铲子:“老娘今早数蛋,少了一个!不是你偷的是谁?啊?你娘都不要你们了还敢偷?”
二宝跳脚:“放屁!你家鸡窝漏了!蛋自己滚出来的!我还帮你捡回去两个!你孙子偷吃我野鸡蛋都没赔钱!”
“啪!”扫帚直接抽在二宝背上,小孩一个趔趄跪在地上。
大宝扑上去抢扫帚:“你打他干嘛!有本事找官府告去!”
“官府?”赵婆子冷笑,“你娘克死丈夫,你还想告?里正见了你们都绕路走!”
她举起扫帚又要打,忽然手腕一紧。
傅诗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,右手扣住扫帚头,左手搭在门框上,站姿标准得像列队点名。她看了赵婆子一眼,说:“我家崽子,轮不到你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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