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……如果这是真的呢？
因为自己的胆怯，让一颗足以照亮未来的恒星，被当成尘埃扫进历史的垃圾堆……
他这辈子，还能闭上眼吗？
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，灯光变得空旷而清冷。
林涛的指节捏得发白，椅子被他起身的动作带得向后一滑，发出一声尖啸。
他眼中闪过决绝。
他走到扫描仪前，趁着四下无人，将那份复印件以最高精度重新扫描了一遍，存进一个加密U盘。
然后，他回到自己的电脑前，打开了一个他入职时被告知“非倾覆之危，永不启用”的加密通讯程序。
他将加密文件拖入。
收件人那一栏，他填上了一个代号——国家最高技术安全委员会。
邮件标题，他用颤抖的手指，敲下两个字。
天启。
与此同时，城市的另一头。
王大爷推着吱吱作响的三轮车，心满意足地回到家门口的废品收购站。
“嘿，老王，又淘到好东西了？”
收购站老板姓钱，是个退伍兵，嗓门洪亮，胳膊上还留着训练时落下的狰狞伤疤。
“那可不，钱老板，你瞧瞧这纸，多硬实，颜色多亮堂。”王大爷献宝似的摊开几张。
钱老板漫不经心地接过来，准备上秤。
他的目光随意一扫，手臂的动作却猛然僵住。
他看到了那张散页上，用红色字体打印的标题。
【可控核聚变轩辕反应堆-能量循环概念图】
“可控核聚变”他不懂。
但标题下方，一个用鲜红印泥盖上去的、略显模糊的印章，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。
【绝密（模拟）】
“绝密”二字，像一根针，狠狠刺入他的瞳孔。
尽管后面跟着“模拟”，但在部队熔炉里锤炼出的本能告诉他一条铁律：不知真假，按真处理；不知密级，按最高密级处理！
他脸上的随和瞬间褪去，变得如同岩石般坚硬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这几张纸抽出来，压在柜台下面，然后像往常一样给王大爷的废纸称重、付钱。
“老王，这几张画得挺好看，我留着给我儿子包书皮，钱照算给你。”他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。
王大爷乐呵呵地接过钱，没多想，推着空车走了。
钱老板立刻拉下卷帘门，将那几页纸重新拿出，凑在灯下仔细端详。
越看，他心跳得越快。
这玩意儿，绝不是包书皮那么简单。
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战友，如今正在市里的一个要害部门。
没有丝毫犹豫，他找出那个几乎已经生锈的电话号码，拨了过去。
“喂，老李吗？我老钱……我这儿，收到几张纸，看着不对劲……”
这个夜晚，在始作俑者刘建业早已安然入睡的时候。
两封内容高度相似的密信，一封，通过代表国家最顶尖科技情报系统的绝密网络。
一封，通过最底层退伍老兵朴素的警惕与忠诚。
正以不同的速度，奔向同一个目的地。
一场颠覆性的风暴，正在龙国的中枢神经系统深处，悄然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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