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收后,孟家仔细盘点了粮食:留足全家一年的口粮、明年的种子,还剩下两麻袋土豆和一垛玉米。紫嫣看着这些余粮,心里有了清晰的计划——去镇上集市卖掉换钱,一方面给姐姐紫然凑学费,另一方面攒钱给家里添些农具。她拉着李秀兰的衣角,指着门口的粮食,又踮起脚尖指向镇上的方向,嘴里清晰地说:“娘,卖粮,给姐姐上学。”说着还拿起根木炭,在地上画了个小书包的模样。
李秀兰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,心里又感动又欣慰。她早就想送紫然去学堂,可以前家里穷,连口粮都不够,根本没心思提读书的事。如今日子好了,女儿又这么懂事,她当即跟孟老实商量:“咱们把余粮拉去镇上卖了,换钱给紫然报名上学,再给两个孩子各买身新衣裳。”孟老实一听,举双手赞成:“好!明儿俺就推着独轮车去,镇上逢集人多,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晚上,夫妻俩挑灯分拣粮食,土豆选的都是个头均匀、表皮光滑的,玉米也都剥去外皮,只留一层嫩皮包裹着饱满的穗子,看着就喜人。
第二天凌晨,天还没亮,启明星挂在天边,孟老实就把粮食装上车。独轮车两边各绑一麻袋土豆,车把上挂着玉米,还用绳子固定得稳稳的。李秀兰在旁边帮忙扶着车把,反复叮嘱:“路上慢着点,别摔着。卖不完也别着急,早去早回。”紫然和紫嫣站在门口送行,紫然攥着妹妹的手,小声说:“要是能卖好多钱,真的能去学堂吗?”紫嫣用力点头:“能!姐姐肯定能上学!”孟老实笑着挥挥手,推着独轮车,迎着晨雾往镇上走去,车轮碾过土路,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。
到了镇上的集市,孟老实找了个靠近路口的好位置,刚把粮食摆出来,就围过来几个买菜的大妈。“你这土豆咋卖?看着真不错,比别家的个头大。”一位穿蓝布褂子的大妈拿起土豆掂量着,眼里满是满意。“土豆两毛五一斤,玉米一毛五一斤,都是刚收的新粮,您闻闻,还有新鲜的土腥味呢!”孟老实笑着掀开麻袋口,一股清新的泥土香飘了出来。大妈尝了粒玉米,甜丝丝的,当即说:“给俺称十斤土豆,五斤玉米,给孙子熬粥吃。”
生意越做越红火,孟家的粮食质量好,价格又公道,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顾客。有个开小饭馆的张老板,看了土豆和玉米后,当即拍板:“你家这粮食质量确实好,土豆炖肉、玉米熬粥都合适。给俺称五十斤土豆,三十斤玉米,以后你家有多余的粮,俺都包了!”孟老实笑得合不拢嘴,赶紧给张老板装袋,还额外多送了两斤玉米:“老板以后多照顾生意,这点玉米您拿着尝尝鲜。”不到中午,车上的粮食就卖光了,孟老实数了数钱袋里的钱,居然有二十七块多,比预想的多了不少。他揣着沉甸甸的钱袋,先去布庄给紫然和紫嫣各挑了一身新衣裳——紫然的是粉色小褂配蓝色裤子,紫嫣的是黄色小褂配绿色裤子,都是结实耐穿的粗布。又去肉铺买了一斤五花肉,还称了半斤糖果和一斤红枣,心里盘算着给孩子们补补身子。
回到家,孟老实刚推开院门,就看到紫然和紫嫣蹲在门口张望。看到父亲回来,两个孩子欢快地跑过去。孟老实把新衣裳递到她们手里,紫然摸着粉色的小褂,激动得眼圈都红了,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,舍不得放下;紫嫣也摸着自己的新衣裳,对着父亲甜甜地笑。晚上,李秀兰炖了红烧肉,炒了土豆丝,还熬了红枣粥,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,其乐融融。孟老实给每个孩子夹了块肉,笑着说:“以后咱们好好干,不仅能让紫然上学,还能让她读中学、读大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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