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的房间里飘着股呛人的大前门烟味。他坐在八仙桌前,油亮的大背头被手抓得有些乱,左眉骨的疤在台灯下泛着淡红——那是去年和傻柱打架留下的。桌上摊着本卷边的《语录》,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,是上周给革委会王主任送的“内部片”票根。他指尖摩挲着票根上的“南斯拉夫”字样,听见院门口传来轻敲自行车铃的声音,立刻把票根塞进人造革皮包,猫着腰往窗外看。
院门口站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,戴圆框眼镜,镜片上有道斜斜的裂纹,像被指甲划开的。他背着个破布包,包带磨得发亮,末端系着半根褪色的红绳——和许大茂自行车把上的那根一模一样。许大茂的眼睛亮了,赶紧去开门,门轴的吱呀声在夜里格外清楚,像踩碎了片干树叶。
“周半仙,可算来了。”许大茂把人让进屋里,倒了杯温凉的茶,茶梗在杯子里打旋。周半仙捏着茶盏没喝,先摸了摸八仙桌的桌角——那里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煤黑,是早上许大茂蹭的。他扶了扶眼镜,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:“许同志,你说的那个‘陈风水’,当真破了你的‘好事’?”
许大茂的脸一下子沉下来,手指拍着桌子:“上回我想举报他藏封建遗物,结果自己掉沟里崴了脚;前儿个我偷听他和聋老太太说话,他居然翻出个樟木箱——里面肯定有邪门玩意儿!”周半仙的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,圆框眼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:“樟木属木,木主生——他这是在补四合院的‘气’呢。”
“气?什么气?”许大茂凑过去,烟味裹着茶味扑在周半仙脸上。周半仙从破布包里掏出个铜罗盘,盘面上的指针晃得厉害,像被风吹着的树叶:“你没看见中院那棵老槐树?那是四合院的‘阵眼’——他摘了槐枝,就能固住阵眼,到时候你再想整他,比登天还难。”许大茂的喉结动了动,从皮包里掏出包大前门,塞给周半仙:“那怎么办?你帮我破了他的阵,我给你弄十张《英雄儿女》的票——前排的!”
周半仙把烟收进怀里,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窗外的老槐树。他冷笑一声,从包里摸出根红绳——和许大茂自行车把上的一样:“明儿个寅时,他肯定去摘槐枝。你把这绳绑在槐枝上——这是‘锁魂绳’,能困着木气,让他摘了也没用。”许大茂接过红绳,指尖蹭到周半仙的手——凉得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砖。他皱了皱眉,却还是把红绳塞进裤兜:“成,明儿个我早去。”
寅时的风裹着晨露,吹得陈默的蓝工装后摆贴在腿上。他背着傻柱给的竹篮,篮底编着个歪歪扭扭的“福”字,是傻柱他妹去年编的。老槐树的枝叶在晨雾里晃,像谁举着把绿伞,水珠从叶尖滴下来,打在他的手背上——凉得舒服,像奶奶当年给他擦脸的湿毛巾。
陈默站在树底下,抬头看最嫩的那根枝桠——泛着浅绿,顶尖还沾着颗晨露,像颗小珍珠。他刚要伸手,突然看见枝桠上绑着根红绳——和许大茂自行车把上的一模一样。系统光屏立刻弹出红色小字:“检测到外源性煞气:红绳(含轻微咒力),来源:许大茂,匹配度92%。”陈默笑了笑,从帆布包里掏出墨斗——是系统兑换的改良版,墨线里加了朱砂。他扯出墨线,绕着红绳缠了两圈,轻轻一拉——红绳“啪”地断了,像根晒焦的草。
嫩枝掉进竹篮里,晨露溅在篮底的“福”字上,晕开个小圆圈。系统提示音响起,编钟的声音像晨露落在槐叶上:“支线任务完成:寅时摘老槐树嫩枝,奖励:木属性气息强化符(可提升木属性信物匹配度15%)。”陈默把嫩枝放进帆布包,抬头看向许大茂的窗户——窗帘缝里的灯光已经灭了,像只闭了眼的猫。
回到东厢房,陈默把嫩枝放在樟木箱里,和桃木牌摆在一起。嫩枝的晨露渗进樟木里,香气裹着桂香涌出来——像爷爷当年晒的桂花干。系统光屏弹出绿色小字:“木属性信物进度0.7/5,匹配度提升至82%。”他摸着桃木牌,突然想起聋老太太说的“木要活”——晨露的嫩枝,果然是活的。
院门口传来傻柱的喊声:“陈默!豆浆熬好了,加了糖!”陈默把帆布包背上,锁上东厢房的门。风里的槐花香更浓了,晨露打湿了他的鞋尖,墨玉平安扣在手腕上晃,撞着帆布包的带子,发出细微的“叮”一声。远处的天际泛着鱼肚白,老槐树的枝叶在风里晃,像爷爷的手在招他。
许大茂躲在西墙根的煤棚后面,看着陈默的背影消失在中院。周半仙站在他旁边,破布包蹭着煤球,沾了点黑灰:“这小子有点门道——我的红绳是用黑狗血泡过的,居然被他扯断了。”许大茂的牙咬得咯吱响,手里的烟卷烧到了手指:“怕什么?明天我让革委会的王主任去查他——就说他搞封建迷信,摘槐枝是‘拜树神’!”周半仙的眼镜片反射着晨光,像片碎玻璃:“许同志,要整他,得先毁了那棵树——树倒了,阵眼就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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