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栩坐在考场里,狐耳不自觉地抖了抖,尾巴轻轻缠在椅腿上,防止它因为紧张而不受控制地摆动。
公安联考的笔试已经进行到最后一科——《刑事侦查学》。他快速扫了一眼试卷,题目并不算难,大多是他复习过的内容。他松了口气,低头奋笔疾书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考场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。贾栩写完最后一道案例分析题,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离交卷时间还有二十分钟。
他习惯性地翻过试卷,检查是否有遗漏的题目。
然后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在试卷背面,本该空白的角落里,赫然写着一行红色的小字:
“你能看到这段文字吗?”
贾栩的呼吸一滞。
那行字像是用血写成的,边缘微微晕染,仿佛刚刚才被涂上去。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,指腹却只触到平滑的纸面——没有任何墨迹残留。
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,其他考生仍在埋头答题,监考官站在讲台旁,神色如常。
只有他看到了。
这算什么?恶作剧?某种新型的心理测试?还是…他连续熬夜复习出现的幻觉?
贾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作为即将毕业的刑事侦查学研究生,他笃信逻辑和证据。他再次仔细检查试卷——印刷清晰,纸张洁白,除了那行诡异出现的红字,没有任何异常。他甚至悄悄用手指再次摩挲那行字的下方,干燥平滑,没有任何湿润或凸起的触感。
那字迹并非印刷体,而是一种略显潦草的手写体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…迫切感?
狐耳因高度集中而微微前倾,扫视着周围最细微的动静。监考官打了个哈欠,前排的熊兽人考生挠了挠后背,窗外树叶被风吹动。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
难道真是幻觉?他几乎要说服自己了。
就在他准备放下试卷,将其归咎于过度疲劳时,那行红字……发生了变化。
像是被水浸湿又或是被火焰燎过,字迹的边缘开始模糊、扭动,紧接着,原有的文字渐渐淡去,就在那片空白处,一行新的、同样猩红刺目的字迹浮现出来:
“若能看到,请于试卷右下角写下你的名字。”
贾栩的心脏猛地一跳,尾巴瞬间绷直,差点把椅腿绞断。
这绝对不是什么幻觉!
他的理性思维正在被眼前超现实的景象冲击得摇摇欲坠。写下名字?这听起来就像某种拙劣的都市传说或是陷阱的开端。谁知道写下名字会发生什么?
但他的指尖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。强烈的好奇心,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、难以言喻的直觉,驱使他拿起了笔。他的理性在大声警告,但他的身体却已经行动了。
他用笔尖,极其快速且轻地在试卷右下角的空白处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——“贾栩”。
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,那两行红字,连同他刚刚写下的名字,如同被橡皮擦去一般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试卷背面重新变得一片空白,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。
贾栩愣住了,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短暂的梦。
交卷的铃声骤然响起,吓了他一跳。
“时间到,停止答题!”监考官的声音传来。
考生们纷纷起身,教室里响起一片桌椅挪动和松气的声音。贾栩却还盯着那张空白一片的试卷背面,有些恍惚。
考试结束后,贾栩站在考场外,阳光刺得他眯起眼。 考场外的空地上,挤满了刚结束考试的兽人考生们。各种毛色的尾巴不安或兴奋地晃动着,交谈声、叹息声和如释重负的笑声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。
“贾栩!这边!”
一个洪亮的声音穿透喧嚣。贾栩转头,看到他的室友兼好友,高大魁梧的獒犬兽人郭磊正用力挥着手,咧着大嘴,舌头耷拉在外面,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
贾栩挤过人群走了过去。
“考得怎么样,狐大学霸?”郭磊一巴掌拍在贾栩略显单薄的肩膀上,力道大得让他一个趔趄,“最后那科可是你的强项,肯定稳了吧!”
“还行,题目都做完了。”贾栩勉强笑了笑,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。他的心思还完全停留在那行诡异的红色文字上,眼神有些飘忽。
“那就好!我就惨了,最后那个案例分析,我写的乱七八糟,估计够呛。”郭磊倒是很乐观,随即又兴奋起来,“不管了,考完了就解放了!晚上一起去吃顿好的?我知道新开了家烤肉店,听说五花肉绝了……”
郭磊还在滔滔不绝地规划着考后放松计划,贾栩却有些心不在焉。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,打断了室友的话。
“郭磊……你刚才考《刑事侦查学》的时候,有没有发现试卷…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”
“特别?”郭磊愣了一下,歪着脑袋,耳朵扑棱了两下,“没什么特别的啊?题型都挺常规的。哦对了,最后那道题题干是长了点,但我感觉出题思路在模拟卷里见过类似的。怎么了?难道题目有歧义?”郭磊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,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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