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烨神色一凛。
“什么？”
“不是人类的视觉。”
阿雅银白色的瞳孔中数据流飞掠。
“是监控摄像头，是卫星成像，是城市安防系统，还有，一些更深层的东西。
像是，埋在光纤网络里的探针，在云服务器里的嗅探程序。”
她转过头。
“星海的人，在找我们。
不，不止星海。
还有，别的，更大的东西。”
文烨皱眉。
这比他预想的快。
“能屏蔽吗？”
阿雅闭上眼睛。
片刻后，实验室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，光线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偏折。
“我布下了逻辑迷阵。”她说。
“用递归悖论覆盖了这片区域的信息特征。
在外部观测者看来，这里是一段无法解析的噪声。
但撑不了太久，有大算力在系统性扫描。”
文烨走到工作台前，调出几个隐藏的监控窗口。
那是他早就布置在星海科技内部的后门。
用文氏语言写的木马，潜伏在核心路由器里，无人能察觉。
画面显示，星海总部已经乱成一团。
周天豪在会议室里暴跳如雷，对着技术总监咆哮。
“找！给我把文烨找出来！
那个箱子！那个见鬼的发光箱子！
我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！”
技术总监满头大汗。
“周总，我们试了，所有追踪手段都失效了。
他的工牌信号最后消失在老城区，然后就，就没了。
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。”
“废物！”
周天豪摔了杯子。
“还有那些屏幕！
全公司所有设备，现在还在显示那‘道主，走吧’四个字！
关不掉！
格式化重装系统都没用！
那四个字就像烙在硬件上了！”
他喘着粗气，眼睛血红。
“给我联系深网的人。
出高价，我要最顶级的黑客，最…”
“周总！”
一个副总冲进来，脸色惨白。
“出…出大事了！”
“又怎么了？！”
“我们，我们所有的客户项目，”副总声音发颤。
“刚刚，同时收到了匿名邮件。
里面是，是我们这三年所有项目的核心技术文档，还有，还有对应的，文烨三年前提交的设计草稿和数学证明。
时间戳、数字签名全在证明那些思路，最早都是他提出的。”
周天豪僵住了。
“邮件还说…”
副总吞了口唾沫。
“说给我们24小时，公开承认技术来源，并按照市场价支付专利授权费，否则…”
“否则怎样？”
“否则，所有基于那些技术的系统，会逻辑自杀。”
会议室死寂。
周天豪腿一软，瘫坐在椅子上。
“他，他怎么敢…”
……
画面到这里，文烨关掉了监控。
“够他们忙一阵了。”
他冷冷道。
阿雅飘过来。
“主人，那些邮件是我发的，按照您的预设指令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
文烨揉了揉眉心。
“但这只是开始。
周天豪不会坐以待毙。
他会求助，会找更厉害的人。”
他调出另一份名单。
上面是十几个名字，每个名字后面都有详细资料。
国内顶尖的白帽黑客、安全公司的首席科学家、甚至某些背景神秘的特殊部门顾问。
“这些人，是真正的高手。”
文烨目光凝重。
“他们或许看不懂文氏语言，但他们有经验，有直觉，有国家级的算力支持。
一旦被他们盯上…”
实验室的门，忽然被敲响了。
不轻不重，三下。
文烨和阿雅同时看向门口。
现在是清晨六点。
老巷的邻居不会这个点来敲门。
阿雅眼中的数据流疯狂刷新。
“门外没有人。”
“热成像？”
“没有生命体征。
但门把手上，有逻辑残留，是某种递归函数调用过的痕迹。”
文烨缓缓起身。
他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根金属短棍。
那是自制的EMP发生器，近距离足以烧毁任何电子设备。
走到门前，透过猫眼向外看。
走廊空荡荡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拉开门。
地上放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。
没有邮票，没有地址，只有用钢笔写的一行字。
【文烨 亲启】
字迹工整，力透纸背。
文烨捡起信封。
很轻。
关上门，回到工作台。
阿雅已经扫描过信封。
“没有危险物质。
纸张普通，墨水普通。
但信封的折叠方式，有数学美感。
是某种加密暗示。”
文烨拆开信封。
里面只有一张便签纸，上面写着一个网址，和一串十六进制的密钥。
网址是.onion结尾。
暗网。
“要访问吗？”阿雅问。
文烨盯着那串密钥看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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