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妒妇!”汤氏怒拍桌子,双眸怒瞪向萧沁,“今时不同往日,你还当自己是永宁侯府的千金小姐?便是千金公主也没有不许夫婿纳妾的道理。”
“庶女就是不知规矩,当初若娶的是个嫡出,便不会有这许多事。”小汤氏起身快速走到自家姐姐身边,继续补刀道。
“你呢?也这样认为?”萧沁充耳不闻,只一瞬不移的盯紧廖庭生,声音颤抖的开口。
廖庭生,但凡你敢说一个是字,你我之间的缘分便止于今日,我萧沁绝不纠缠。
“我是不会与你和离的,我……”见萧沁一脸决绝的模样,廖庭生心口猛得一沉,抬手一把抓紧她的手,仿佛稍慢一秒,她就会转身离去再不回头。
“庭生!”汤氏怒不可遏,厉声打断他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如此妒妇要来何用,大丈夫何患无妻?”
廖庭生紧紧握住萧沁的手不放,转身看向汤氏,“母亲,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无论她是嫡是庶是好是坏,我认定了她便不会轻易改变心意,还请母亲莫要再提纳妾之事,亲兄弟尚有阋墙之祸、亲姐妹亦难免龃龉,更遑论妻妾之间,这些母亲明明都切身体经历过,为何还要将您受过的苦再强加给下一辈?”
“你……”当真这样想吗?萧沁低头看着紧紧握着她的大手,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,她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的身世,是不是真的不改心意,当真愿意为了她不惜与家族对抗,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出口,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。
“别怕,有我在!”廖庭生看出她的担心,抬手小心翼翼抹去她眼角的泪,安慰道:“我带你离开!”
“好!”萧沁任由他牵着往门外走,看着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,一股甜意在心头蔓延,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心。
“唉,你……”小汤氏见状不甘心的看向自家姐姐。
廖庭生闻言停下脚步,冷冷转头看向小汤氏,“姨母回京已有数日,表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,如此客居侯府多有不便,未免旁人说闲话,还是尽早搬出去的好,以免有损表妹清誉。”
“你,你个不孝子。”汤氏闻言气的脸色铁青,险些一口气厥过去。
……
两人出了翠屏居,萧沁满脑子都是廖庭生刚刚说的话,她终究没忍住开口问道:“夫君,你当真不纳妾吗?你不后悔吗?”
“不信我?”廖庭生握紧萧沁的手伫立院中,看着枯黄的树叶潇潇落下,不由陷入回忆,“母亲方才那般咄咄相逼言辞刻薄,你一定觉得她是个不可理喻难以相处之人。”
“……”萧沁见他神思郁郁,只紧紧回握住他的手,并未搭话。
“其实母亲她并非生来如此,我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,她也曾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,那时她的脸上时常挂着慈爱的笑,甚至连下人都从不忍苛责。
可好景不长,父亲差事出了差错不得陛下重用,从此郁郁不得志,再无心官场一心只谈风月,母亲苦苦相劝,父亲非但不改,反倒与母亲生分起来,自那时起,府中大小事务里里外外皆由母亲一人操持,每每听闻父亲宿在旁的妾室那里,她就会偷偷躲起来掉眼泪,从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,变得易怒焦躁、变得难以亲近。”
“夫婿轻薄儿,新人美如玉,但见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,这世间夫妻难道最后就只有这一个结局吗?”原来婆母也是个可怜人,萧沁忍不住感慨。
男子娶妻纳妾是寻常,而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,为夫婿生儿育女,操持内宅琐事,最后还要落得个夫妻离心,眼睁睁看着旁人鸳鸯成双的下场,这实在太不公平。
“亲眼见过母亲一路走来的心酸与苦楚,我绝不会让我的妻子也经历同样的事。”廖庭生紧紧握住萧沁的手,“虽然我们的相识始于算计,可我的真心从无掺假,我是真心想要与你携手白头的,你说你不想像父母亲那样,我向你保证,我们绝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萧沁鼻间泛起阵阵酸涩,眼泪夺眶而出,声音哽咽道:“时至今日我仍不后悔当初的决定,甚至无比庆幸自己的坚持,这一场婚姻虽是我算计得来,可也是抱着与你共度余生的期许的,你信不信?”
“我相信。”廖庭生宠溺的点了点头,抬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,“往事已矣不必再提,从今往后我们只活好当下好不好?”
“嗯,都听你的!”萧沁喜极而泣,有他这些话,今后汤氏再怎么刁难,她都可以忍耐,除了纳妾这件事。
“那母亲那里该怎么办?”
“母亲那里无需担心。”廖庭生闻言剑眉微挑,别有深意一笑,抬手打横将人抱起,边走边道:“母亲不过是希望咱们早日开枝散叶,咱们努力些,尽早让她老人家如愿便是。”
“你,这青天白日的。”萧沁又羞又急,秀拳一下下捶在廖庭生的肩上,“我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她的本意是想他帮自己她想想办法,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汤氏对她的不满,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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