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门而入,会议室里肃杀的空气瞬间将她包裹。
长条会议桌的两侧已经坐满了人,一张张紧绷的面孔齐刷刷地转向她。
为首的顾行曜身着笔挺的警服,肩章上的星徽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。
他的目光沉静如水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林暮澄顶着所有人的注视,走到顾行曜身边的空位上,将那本封面已经磨损的日记本轻轻放在桌上。
手心的薄汗濡湿了纸页的一角。
昨夜,她几乎没有合眼,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金毛犬“毛豆”那绝望的吠叫,与日记本里娟秀字迹写下的求救字句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张指向深渊的地图。
“女人哭了三天,然后就没了。”这是毛豆告诉她的。
“如果我出事,请一定救救小雨,她手腕上有一朵梅花胎记。”这是日记主人的遗言。
纵火案现场,那个推销员嫌疑人袖口一闪而过的梅花刺绣,此刻也清晰地烙印在她脑中。
三条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,被她用一种离奇却又无比坚实的方式串联了起来。
她刚坐稳,顾行曜便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的加密档案推到她面前,声音低沉有力:“看看这个。”
林暮澄解开系绳,抽出的文件让她心头猛地一沉。
档案标题赫然是“系列性女性失踪悬案并案分析报告”。
三年内,五起。
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独居女性,社会关系简单,平日深居简出。
警方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,却连一丝有效的线索都没能抓住。
直到档案的最后一页,一行加粗的黑体字撞入她的眼帘——
“唯一共性:五名受害者的家养宠物,均在案发前三天左右出现持续性、反常性的焦躁、攻击或哀嚎行为。”
原来,她所以为的惊人发现,早就在警方的档案里蒙尘。
所谓的“动物预警”,已经有人注意到了,只是他们无法解读。
顾行曜没有给她太多震惊的时间,他起身打开了投影仪。
一段分辨率极低的监控录像出现在幕布上,画面摇晃,光线昏暗。
地点是市郊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,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正推着一辆婴儿车缓缓走来。
他头上的帽子压得极低,几乎遮住了半张脸,只能看出身形异常瘦削。
他推着车进入小区,不久后又推着车离开,动作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这是最后一位失踪者张女士所在的小区,”顾行曜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,“我们走访了所有邻居,都说没见过她有这么一个男性亲友,更没听说她家有婴儿。最关键的是,据对面楼的住户反映,张女士养的那只暹罗猫,在她失踪前,连续两天扒在阳台的窗户上,对着楼下凄厉地嘶叫。我们找了动物行为专家,他们也无法解释。直到昨天,我才从你的报告里找到了答案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锐利的目光直视林暮澄:“那只猫,一直在叫‘推车里不是宝宝’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。
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暮澄,又带着一丝期待。
林暮澄猛地抬起头,迎上顾行曜探究的眼神。
他说得没错,猫确实说了。
“你说过,动物不会撒谎,它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描述事实,但可能会因为认知局限而产生误解。”顾行曜的语气与其说是在提问,不如说是在引导,“所以,我想听听你的‘解读’。”
林暮澄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那只金色大狗的样子。
它说“红箱子滴血”,可实际上,那只是夕阳下红色塑料箱的反光。
动物的感知是具象而直接的。
那么,这只猫说的“不是宝宝”……
“它想表达的,可能不是里面没有婴儿这个事实,”林暮澄睁开眼,声音有些沙哑,但异常清晰,“而是指婴儿车里装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。一个……和宝宝体型相似,但本质完全不同的东西。比如……”她的瞳孔微微收缩,“一个被蜷缩起来的成年人?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。
“不可能。”法医组的陈法医立刻反驳,他迅速调出张女士所住居民楼的结构图,“那栋楼是老式电梯,轿厢宽度只有70厘米,婴儿车勉强能通过。一个成年女性,哪怕再瘦小,也无法蜷缩到能塞进婴儿车的地步。除非……”
陈法医的声音戛然而止,但他脸上惊骇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除非,她是被折叠后塞进去的。
这个恐怖的猜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。
林暮澄的思绪却在飞速运转。
她突然站起身,快步走到白板前,拿起记号笔,画出了一张简易的城市地图。
“毛豆是从城南公园的绿化带里逃出来的,这意味着,那里很可能是一个临时转移点。”她的笔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,“而那个纵火案里的推销员,他的活动轨迹显示,他经常参加在城南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宠物展——那个地方,恰好是这五起失踪案案发地点的半径中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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