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野庙惊魂
我叫宋二狗,这名字土得掉渣,却是我爷爷起的,他说贱名好养活。可有些事,不是名字贱就能躲过去的。
我们村西头有座无名小山,村里人叫它“鬼见愁”。为啥?那山上乱坟多,老树盘根,大白天都阴森森的。老人说,早年战乱时,山上死过不少人,怨气重。我和两个伙伴李二嘎、狗蛋儿,却把那儿当成乐园——掏鸟窝、逮野兔,哪儿险往哪儿钻。
那是1998年夏天的一个傍晚,日头将落未落,天边一片血红色。我们仨放学后溜到鬼见愁半山腰,在一片过人高的荒草丛里,突然发现了一座小庙。
这庙怪得很。不是常见的土地庙样式,而是用青黑色石头垒成的,约莫半人高,门脸窄小,像口竖着的棺材。庙顶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,石缝里钻出几株枯草,在风里簌簌地抖。庙门处没有神像,只有一块布满裂纹的石板,上面刻的字早被风雨磨平了,只剩些凹痕。
最瘆人的是,庙周围三丈之内寸草不生,地面裸露着暗红色的泥土,像是被血浸过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味——像是香烛烧尽后的焦糊味,又混着某种动物尸体腐烂的甜腥气。
李二嘎当时就乐了:“嘿!这破庙有意思!”他踢了踢庙墙,石头发出空空的回声,仿佛里头是空的。
狗蛋儿有些发怵:“我爷说过,这种荒郊野外的孤庙不能碰,里头住的不是正神……”
“就你胆小!”李二嘎啐了一口,眼珠子滴溜一转,“咱把它拆了,看看里头到底有啥玩意儿!”
我心里也怕。出门前我奶奶还念叨,说是最近夜里老听见山上有女人哭,让我离鬼见愁远点。可看着二嘎那鄙夷的眼神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——我不能当怂包。
二、庙塌祸起
我们开始用脚踹那庙墙。第一脚下去,庙身晃了晃,扬起一股灰尘。那灰尘的味道更怪了,像陈年的香灰混着铁锈。
第二脚,庙顶一块石头滚落下来,“咕咚”一声掉进庙里。我隐约听见庙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,很短促,像是错觉。
“里头是空的!”二嘎更来劲了,“再加把劲!”
第三脚,小庙“轰”地塌了一半。碎石滚落,露出黑洞洞的内部。就在那一瞬间,一股阴风从庙里冲出来,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红土,迷了我们的眼。
风里带着声音——不是风声,是低语,很多人的低语,男女老少都有,含混不清,却听得人心里发毛。那低语持续了十几秒,然后突然停了。四周死一般寂静,连虫鸣都消失了。
狗蛋儿脸白了:“刚……刚才你们听见没……”
“听见个屁!”二嘎强装镇定,但声音有点抖,“就是风大!”
我们都没敢再往庙里看,转身就往山下跑。跑到山脚回头望,那座塌了半边的石庙,在暮色里像个咧开的黑窟窿,正对着我们。
那天晚上,村里第一声惨叫是二嘎家传来的。
三、恶犬噬主
我们赶到时,二嘎家院子围满了人。火把光里,我看见二嘎躺在地上,浑身是血,他爹正死死按住一条发狂的大黄狗。那狗我认识,叫阿黄,养了八年,平时温顺得能看孩子。可此刻它双眼血红,嘴角淌着白沫和血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吼,那声音根本不像是狗。
更诡异的是,阿黄脖子上不知何时缠了一圈东西——是草绳,编得歪歪扭扭,像是匆忙间弄的。绳子上还串着几片碎瓷片,在火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
几个汉子用木棍打,用铁锹拍,好不容易才把阿黄打死。临死前,阿黄突然不吼了,它转过头,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群外的我,嘴角咧了咧,竟像人一样露出个诡异的笑容。
二嘎没救了。身上伤口深可见骨,尤其是脖子上,被撕开一个大口子,血汩汩地往外冒,地上积了一滩暗红色。他娘哭晕过去几次,他爹抱着尸体,喃喃说:“阿黄疯了……突然就疯了……二嘎在院里乘凉,它就扑上去咬……拦都拦不住……”
我盯着二嘎的尸体,浑身发冷。不是因为那些伤口,而是因为我看见——二嘎紧握的右手拳头里,露出一截草绳头,和他家狗脖子上那圈一模一样。
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。或者说,没人敢注意。
四、狗蛋失踪
二嘎死后第七天,按我们这儿习俗是“头七”,冤魂回家的日子。那天从早上起,村里就怪事不断。
先是村口老槐树上,一夜之间挂满了破布条,红的白的都有,在风里飘飘荡荡,像招魂幡。接着是村里的狗,全都不叫了,夹着尾巴躲在家里,任人怎么赶都不出门。
狗蛋儿就是那天晚上失踪的。
他娘说,晚饭后狗蛋儿说去茅房,就再没回来。茅房里没人,只在蹲坑边的泥地上,发现了一串脚印——不是走出去的,而是脚尖朝着茅房深处,像是倒退着被拖走的。脚印旁散落着几片碎瓷,和之前在阿黄脖子上看到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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