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刑场旧事
光绪二十九年秋,刽子手陈三刀在县衙刑场砍了最后一颗头。
犯人叫赵青山,是个教书先生,罪名是“谋逆”。其实人人都知道,他不过是替乡民写了份诉状,告县太爷强占民田。
行刑那天,赵青山仰天长笑:“陈三刀,你砍我头,我不怪你。但你要记得——头可断,理不断!”
鬼头刀落下,人头滚了三滚,停在陈三刀脚边。奇怪的是,那颗头的眼睛还睁着,直勾勾盯着陈三刀。
陈三刀心里发毛,按规矩得把头颅缝回尸体,好让死者全尸下葬。可那天他喝了酒,手抖得厉害,缝到一半线断了,头颅歪在一边,怎么都缝不正。
“算了,就这样吧。”监斩官不耐烦,“一个反贼,讲究什么全尸!”
陈三刀只得作罢。下葬时,他偷偷往棺材里放了把戒尺——那是赵青山生前用的,算是一点补偿。
二、头七回魂
头七那夜,陈三刀做了个怪梦。
梦里赵青山的头颅飘在他床前,脖子断口处还在渗血。头颅开口说话,声音空洞:
“陈三刀,我的头歪了,投不了胎。”
陈三刀惊醒,发现枕头湿了一片,不是汗,是血水!
第二天,他去了赵青山的坟。坟头裂开一道缝,往里看,棺材盖竟然移开了半尺。更诡异的是,棺材里的尸体,头颅歪在一边——正和梦里说的一样!
陈三刀吓坏了,想重新开棺缝头,可棺材像被钉死,怎么也打不开。
他只好请来道士。道士绕着坟转了三圈,脸色大变:
“这人生前执念太重,死后怨气凝聚在断头处。头颅不正,魂魄不宁。你得替他正头,否则他要一直缠着你。”
“怎么正?”陈三刀问。
道士叹气:“把他生前最看重的东西,放进棺材,陪他下葬。或许能化解怨气。”
陈三刀想起那把戒尺:“我已经放了啊...”
“不够。”道士摇头,“他生前是教书先生,最看重的不是戒尺,是学生。”
三、学生寻头
赵青山生前在村里办私塾,教了二十几个孩子。他死后,私塾散了,孩子们各奔东西。
陈三刀开始四处寻找这些学生。第一个找到的叫李书田,已经是个秀才。听说老师死后不得安宁,李书田二话不说,跟着陈三刀去了坟地。
两人挖开坟,打开棺材。七年过去,尸体早已腐烂,只剩白骨。可那骷髅的头颅,依然歪在一边,角度和当年一模一样。
李书田跪在坟前磕头:“老师,学生来看您了。”
话音刚落,坟头突然刮起旋风,风中传来读书声:“人之初,性本善...”
是赵青山生前教《三字经》的声音!
李书田泪流满面,从怀里掏出本书——是他当年用的课本,上面还有赵青山的批注。他把书放在骷髅胸前:
“老师,您的书,学生还留着。”
棺材里的骷髅,头颅微微动了一下,似乎正了一点点。
四、二十三个学生
陈三刀看到了希望。他继续寻找其他学生。
第二个学生是铁匠,送了把铁打的戒尺;第三个是农夫,送了袋自家种的谷子;第四个是寡妇,送了件缝补好的旧长衫...
每收到一件学生的心意,棺材里的头颅就正一点。
找到第二十个学生时,头颅已经基本正了。但还差最后三个——这三个最难找,因为当年赵青山出事后,他们全家连夜搬走,下落不明。
陈三刀花了三年时间,走遍附近州县,终于打听到线索:那三个孩子中,有一个女孩叫赵小月,是赵青山的亲生女儿。
五、女儿遗物
赵小月早就病死了,死时只有十六岁。她嫁到百里外的一个村子,丈夫是个赌鬼,对她很不好。
陈三刀找到赵小月的坟,那是个土包,连块碑都没有。向村里老人打听才知道,赵小月临终前留了句话:
“等我爹头正了,告诉我一声。”
她留下个布包,托邻居保管,说等有人来找她爹时,就交给来人。
陈三刀打开布包,里面是赵青山当年用的毛笔,已经秃了,笔杆上刻着“正气”二字。还有封信,字迹稚嫩:
“爹,女儿不孝,不能为您正头。这支笔您留着,来生还当教书先生,教好人家的孩子。”
陈三刀捧着笔,老泪纵横。
六、头颅自正
陈三刀把笔带回赵青山坟前,和之前二十二件遗物放在一起。
刚放下笔,坟头突然裂开。这次不是裂缝,是整个坟包从中分开,露出里面的棺材。
棺材盖自己滑开,里面的骷髅缓缓坐起。头颅已经完全正了,两个空洞的眼窝“看”着陈三刀。
骷髅的颌骨开合,发出声音:
“二十三年,你找了我二十三个学生...”
陈三刀跪地磕头:“赵先生,我对不住您。当年那一刀...我手抖了...”
“不怪你。”骷髅说,“你只是个刽子手,奉命行事。我恨的是那些颠倒黑白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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