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，早餐吃啥？”
少年一边倒牛奶一边问道。
一个模糊身影将一盘包子放在了桌上，说道：“牛肉葱花馅儿的包子，羊肉小辣椒馅儿的包子，臭豆腐馅儿的包子，幽能馅儿的包子，纯能馅儿的包子，热能馅儿的包子，电磁馅儿的包子，熵馅儿的包子，你想吃哪一种？不够的话我再去包一点。”
当那身影说道臭豆腐时王钟毓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。
当“幽能”这个词汇被那个人说出口时，王钟毓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，仿佛有一团紫色焰火掠过他的眼前。
等他说完那些包子的名称后，王钟毓似乎清醒了许多。
“你是谁？”
人影将脸转向王钟毓，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！
紫色的魔焰在他的身上燃烧，他的五官在幽能之中扭曲模糊，又重塑为一张与王钟毓前世完全相同的脸孔。
“我是谁？”
王钟毓悚然一惊，头撞在了床头。
原来是一个噩梦。
他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很快的心脏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他这一世是在一个冬眠仓里醒来的，菲尔将婴儿状态的他养大，虽然时代不同，但他用的还是原来的名字。
他就是王钟毓没有错啊……
咳，也是好笑，我因为一个噩梦想这么多干嘛？
王钟毓随手将灯打开。
“秘银？几点了？”
盔甲发声道：“按当地的计时法，黎明1124年11月23日10：45，从关灯开始算起，您已经睡了七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。”
王钟毓揉了揉太阳穴，看向窗外：紫色的月光依旧照亮大地，这是中午？
“你确定是中午了？现在天色可还黑着呢。”
“我很确定，先生，永夜星是双星系统几大行星中最外围的一颗，平时受光照较少，当运转至阴暗昏沉的β星附近时更是会有一段经常超过一个月的长夜现象，而今天恰好就是一个长夜阶段的中期。”
王钟毓从窗户看向月亮，那是永夜星的卫星，那么β星又在哪里呢？
他打了个哈欠，虽然有点好奇，但还是先吃饭去吧，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。
王钟毓揉了揉眼睛，草草洗了把脸就下楼了，洗脸的时候他又想起那个荒诞混乱的梦了：他戴眼镜的时候为什么没醒呢？毕竟他这一世不戴眼镜啊……
楼下酒吧的灯光被调亮了许多，王钟毓注意到那几盏发出淡黄色温暖光芒的灯有些像是日光灯，而且这个亮度几乎和正常的白昼差不多了。
正在看书的夜午注意到客人下楼了，于是挤出一个笑容，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保温盒，说道：“早餐，免费。”
王钟毓眉毛微微上扬，嘴角也上扬了起来，愉快地说道：“谢谢小老板了。”
夜午嘴角扯了扯：谢就谢喽，叫我老板也可以，为什么加个小字，明明你也是个未必能有十八岁的家伙啊，虽然帝国是十六岁成年，但十八岁才允许喝酒。
这也就是在永夜星这种偏僻地方，要不然都不敢把酒卖给你……真是的，昨天都忘记问这个家伙年龄了。
夜午是有原则的人，虽然敢卖酒、敢违法犯罪，但他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好人。
宰肥羊可以，但卖烟酒、兴奋剂、武器之类的东西给年轻人就违反他的道德观念了。
王钟毓打开了那个保温盒，看到里面的几个大肉包子后他颧骨附近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：包子……这又让他想起那个梦了。
王钟毓咳了一声，然后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，一口咬在包子上，嗯，还是热乎的呢。
牛肉味儿，而且很肥……有油水。
真香
唾液迅速地分泌。
油脂沾在了嘴唇边缘。
“嘿，午哥你这可真是区别对待啊，我们吃你一顿早餐你明码标价一银币，这小子是你新认的老弟吗？居然能白嫖？”
王钟毓正在吃包子的时候，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肌肉强健的青年佣兵走了过来，他一边走一边把手上的黑面包塞进了嘴里。
夜午不耐烦地摆摆手，说道：“你要是住豪华间我也给你免费赠送早餐。”
佣兵喝了一杯水，咽下那块面包，调笑道：“我要是住得起豪华套间还会在意早餐钱吗？”
男佣兵朝附近一张桌子上看书的女子砸吧了下舌头，“嘿，飞哥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那个被叫做飞哥的佣兵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人，肤色有些苍白，但肌肉匀称而有力，像是头母豹子或者女僵尸的女人额头上的血管跳了一下。
“我看书时别在这里扰民。”
她那冷冽的沙哑声音透露的情绪像是一头想咬人的野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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