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菲媛。”季北辰艰难地咽下一口饭。
“嗯？不好吃吗？”于菲媛眉眼微抬，看着季北辰毫无表情的脸。
“我们……”他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，于菲媛心瞬间揪作一团。
“你说。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季北辰往餐椅背上靠了靠，眉头紧皱：“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“吃完饭谈。”她大概猜到了季北辰的想法，如果是好事，他又怎么会面色苍白，每吐一句话都要倒吸一口气。
即便如此，她还是假装浑然不知，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亲自张罗的一桌菜，倒是季北辰觉得眼前的食物都变得寡淡无味，或者说心事重重的他，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欣赏其它。
饭后，她主动刷起了碗筷，季北辰坐在沙发上，酝酿着怎么跟她开口。
半小时后，于菲媛走出厨房，挤出一点笑：“吃饱了吧，今天的菜是不是还行？”
季北辰点点头：“忙完了吗？”
她坐在他身旁：“我也可以做贤妻良母，只要你喜欢，我都可以改变。”
季北辰的头越埋越低。
怎么说于菲媛也算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，是于然的掌上明珠，他自是知道她在为自己卑躬屈膝。
“菲媛，你还年轻，背景又好，我不想继续耽误你。”季北辰的声音冷冽疏离，虽是委婉的拒绝，却字字戳中她的心。
“能不能别拐弯抹角？”她冷笑一声，突然觉得自己的费力讨好太过可笑，说完她走进卧室，换掉了旗袍，她拿起剪刀，当着季北辰的面，将旗袍剪烂：“我堂堂于家大小姐，想娶我的人数不胜数，我要什么有什么，可是，为了你，我去改变，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，看看我的手，刚刚一顿饭，你数数有几个口子，几处烫伤？”
于菲媛声音颤抖，眸子里瞬间溢出隐忍多时的泪水。
她的一切努力似乎都与他无关，他根本看不到她半点好，不说一句感谢，相反却在伤害她。
“你大可不必做这些。”季北辰眸色冰冷地看着她，他的话像利剑穿过她的心脏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做这些都是徒劳？不如不做？”于菲媛只觉浑身冰冷，她紧紧的咬着下唇。
“我不想跟你吵架，除了冷战就是擦枪走火，我受够了。”季北辰目光凌厉地看着她。
“说得好像所有错都在我，季北辰，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，许南珊要结婚了，你却要离婚，你是想阻止她，挽回她吗？你做梦。”只要想到许南珊，于菲媛便觉得自己和疯子无异，她口无遮拦，她歇斯底里。
“我说了和她无关。”季北辰一下站了起来，声音提高了些许。
“看，急了。”于菲媛讥笑着说：“外人都觉得于菲媛嫁给了季北辰，郎才女貌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季家拥有两个公司，于家是宇扬集团的大股东，强强联合，于菲媛虽然品行不好，季北辰却处处宽容，季北辰是大家心目中的好男人，好丈夫，好女婿，好爸爸，可是有谁知道，他擅长冷战，对于菲媛从始至终不闻不问，假如我们离婚，我一定是万人所指的那个。”于菲媛咬牙切齿地说道，嘴唇慢慢渗出血来。
“只要你答应离婚，我去澄清一切都是我的错。”季北辰双眼散发着阴冷的光。
“你去承认爱的是自己的嫂子吗？承认你想娶的是许南珊吗？行，只要你对外公开承认，我就答应离婚。”
“我说了，跟她无关。”季北辰双眸猩红，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脾气，他怒吼着说。
“你怕了？那就休想离婚。”于菲媛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我可以起诉。”
“悉听尊便，最好明天就去，我不介意许南珊结婚前跟你对簿公堂，最好让秦天做旁听。”于菲媛冷笑着说。
“你无耻。”
“谁无耻？我采野花，总比某些人采家花强。”
季北辰怔在原地，突然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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