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些话，也只能心里想想，特别是当着池希真的面，无论如何也不能太过直白说出来，否则就显得自己太不讲道理了。
“你说的这些，都是你的一面之词，我凭什么相信？”
徐晨立刻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门主，我可以作证！”
“哼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，别人都死了，就你没死，你有什么资格作证？”万重山冷冷道。
徐晨还想说些什么，顾渊一条手臂横在他面前，下巴微微挑起，望着眼前虚影，嗤笑一声。
“老东西，你还真是不要脸啊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，其实七长老为什么死，对你来说也不重要，我和你讲道理，指定是说不通的，既然如此，我也懒得和你叨叨了。”
徐晨和池希真听到这番话，脸上都没有什么神色波动。
这样的话从顾渊的嘴里说出来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。
只可惜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，只是一道有些失真的投影，不然他们还真想看看万重山此刻脸色的变化，一定很精彩。
万重山的确被顾渊的话气得够呛。
他也没想到，对方说翻脸就翻脸，而且翻脸的速度还这么快，自己好歹是祈灵门的门主，可这小子却没有丝毫敬畏。
愤怒的同时，他也有些惊讶。
对方到底是多大的来头啊，敢杀祈灵门的长老也就算了，现在对他这个门主也是丝毫不客气，这是一点都没把他当人啊！
万重山都想不起来，自己上一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是什么时候了。
而那个刚才捏碎自己玉牌将万重山“召唤”出来的祈灵门弟子，当下也是十分着急。
若非逼不得已，他也不会将玉盘捏碎，他明白，自己要是不这么做，接下来极有可能小命不保，方飞是个蠢货，带着他们冲过来想要立功，根本没想过对方的实力如何，这也才将他们置入险境。
他还指望着万重山能够赶紧将顾渊等人全部弄死，只有这样，他才算是彻底安全下来。
结果万重山倒是出现了，可絮絮叨叨半天，一点实质性动作都没有，他就想不明白了，这还等什么啊？先将这些人全部弄死啊！
可万重山是门主，他也不敢指手画脚，只能站在一旁，一只手捂住胸口，心中万般着急。
“好！很好！小子，既然你敢承认，那就不要藏头露尾，告诉我你的宗门是谁，此事，我定要你的宗门给我祈灵门一个交代！”万重山沉声说道。
那弟子听到这话，脸上的神色更加绝望。
万重山都已经这么说了，那几乎是没有动手的可能了。
突然，他转身就跑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虽然还有两个活着的，但那两个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，也不就做出什么反应了。
他的想法倒是简单，毕竟万重山现在的投影也无法存在太久，自己当然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走，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，可好歹是当着自家门主的面，要是对方要留下自己，门主肯定会出手的。
值得庆幸的是，和他想的一样，哪怕看到他逃走，顾渊等人也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。
可事实上，顾渊等人纯粹是懒得出手，这么一个小喽啰，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，先前考虑杀人灭口，还是担心对方会将祈灵门的高手引过来，现在万重山都已经出现了，那他那一丝丝的威胁也不复存在了。
反正该来的，已经来了。
看着那个弟子跑远了，顾渊才笑着说道：“万门主，你这不行啊，连你家弟子都知道你不靠谱，直接跑了。”
万重山：“……”
池希真也忍不住笑出声，在扎心这方面，顾渊还是挺有一套的，那弟子现在看着好像是安全了，但是池希真敢肯定，若是对方拎不清，还敢回到祈灵门，等待他的将会是万重山的怒火。
接着，顾渊又说道：“万门主可能误会了，我就是一个散修，无门无派，更不是你们仙宗的人，而且，我现在就在浮云城，你要是想要为七长老报仇就赶紧来吧。
因为，我也不知道我要在浮云城待多久，万一过两天走了，你到时候扑个空，还以为我是被吓跑了，那也不合适。”
万重山沉默良久，轻笑了一声。
“好，小子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，以为浮云城是夜神阁的地盘，我就不敢动手了？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，那你错了，大错特错！哼！”
说罢，挥了挥衣袖，光虹便散去了。
“这就……走了？”顾渊转脸看着池希真，有些匪夷所思。
池希真望着他，叹了口气。
“我说……你非得惹他干啥呢？”
“这话说的，我不惹他，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？”顾渊笑着说道。
池希真无奈摇头。
他之前是不知道，顾渊竟然还弄死过祈灵门的长老，同样作为仙宗的人，他知道，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不了了之。
除非顾渊真的有一个强大的靠山，足以震慑住祈灵门，否则，对方一定会选择不死不休。
这么一想，他突然觉得，顾渊之前面对万重山时，态度无比正确，反正不管怎么做，对方都不会善罢甘休，那还不如直接撕破脸，结果都是一样的，心里还能痛快点，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，念头通达还是非常重要的。
“好了，时候不早了，咱们也该回去了。”顾渊说完，便朝着胡同的另一头走去。
池希真和徐晨也跟了上来。
与此同时。
黑暗中，一道影子一闪而过。
等池希真追上顾渊的脚步，才说道：“刚才躲起来那人，不知道是什么来头，你管都不管吗？”
“之前在十方商会见到过，就跟在付参身后，估摸着是想要看看怎么回事。”顾渊随口说道。
“咦？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？”
“一定在你察觉到他的存在之前。”顾渊看了池希真一眼，似笑非笑道。
池希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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