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寰得知自己的成果被剽窃后，他气得脸色发青。郑寰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，他剽窃一次就算了，还一直装傻。他就是把郑寰当做提款机嘛。
郑寰立刻拿起图纸，他想要上楼找约翰理论。
巧得很，郑寰在地下室的入口与撞见了约翰。郑寰忍着没有发火，他质问约翰：“先生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约翰看到这张图纸，他知道自己的伎俩被识破了。他把郑寰推到楼梯里，小声地说：“马修，既然被你发现了。我就直说吧。”
他说：“图纸是你设计的，但是富兰克林先生根本不会看你的设计。这是高级助理的活，你只是一个低级助手。”
郑寰一边压抑着愤怒，一边问他：“那我怎么样才能成为高级助手？”
约翰四处张望，然后说：“你慢慢来，等到学会足够多的东西了，富兰克林先生自然会认可你的工作——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郑寰很生气，他对约翰说：“随你怎么说，我去找富兰克林先生理论去。”
约翰听到富兰克林这个词，他的心有些发虚，但是他嘴硬的说：“你尽管去吧。不过我可告诉你，新人就得听老人的话。”
郑寰挤开了约翰，他冲进富兰克林的房间。本杰明正对着一副图纸认真思索，突然闯入的郑寰吓到了他。
本杰明的圆规从手上滑落，他怒气冲冲地问郑寰：“谁？”
郑寰不卑不亢地说：“富兰克林先生。约翰抄袭了我的设计成果。”
富兰克林听了这句话，他坐在一张皮椅子上，翘着二郎腿，等着郑寰陈述完毕。
他满不在乎地问郑寰：“你说约翰抄袭了你的成果？你有证据吗？”
郑寰一时哑口无言，他思维迟钝了几秒钟，才说：“我没有证据，先生。但是我可以用能力证明这是我设计的。”
富兰克林眯起眼睛，他不耐烦地说：“那好，我这里有个设计，你帮忙改进一下。”
他随手递给郑寰一张图纸，图纸上画着一个线圈。
郑寰有些惊讶，线圈也是一个电学器件。富兰克林又是研究电容，又是研究线圈，难道他要发明一个电器？
他看着图纸的要求，轻蔑地一笑。郑寰在21世纪是研究数学的学者，这个问题难不倒他。
富兰克林想要的，不就是磁暴线圈吗？简单来说，线圈在突然通入电流后会产生电磁感应，线圈的中央会形成磁场，磁场又产生电场，最终击穿空气，产生极化电流。
磁暴线圈看起来很花哨，可是对于21世纪的数学研究员来说，这只是小菜一碟。磁场的强度和电流有关系，所以电流越大越好，这就要求线圈越长越好。但是反过来磁场出现后，又会阻碍电流的增大。所以线圈也不能无限制的加长。
郑寰要在他们之间寻找一个平衡，他就需要定量计算。线圈的电流是随时间变化的，而线圈的参数不随时间变化。郑寰预设了电流股关于时间的函数，然后写出磁场的微分方程，最后解出磁场大小和参数的关系，很快就得到了一个理想的模型，这一切郑寰全都通过心算完成。
郑寰很快就设计出这样的线圈，他把图纸递给富兰克林。富兰克林皱起眉头，他惊讶地问郑寰：“年轻人，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结果的？”
郑寰一下子愣住了，他的这个结果来自于电磁场的方程，而电磁场的方程在19世纪才被提出来。电流，电压，电磁阻尼，这些概念在18世纪一个都没有。郑寰这下难以自圆其说了。
他沉默了一会，才说：“我翻阅了无数的图纸，我通过比较图纸的参数……获得了一种直觉。”
这句话非常牵强，富兰克林只能将信将疑。他对郑寰说：“孩子，我现在有点欣赏你的天赋了。不过你记住，实验比豪感觉可靠得多。”
郑寰这下明白了一个道理，18世纪虽然没有电磁学理论，但是有电学实验呀。富兰克并不知道电磁学的一点理论，但是他可以通过无数次实验来获得电学器件的性能，然后加以利用。
富兰克林说：“孩子，这下我相信你了。我愚蠢的助理抄袭了你的设计，在此我代替他向你道歉。”
郑寰吐了一口气，他说：“先生，我觉得只道歉是不够的。我想要您惩罚约翰。”
富兰克林双手交叉，他犹豫了一会，才说：“孩子，我知道你不满。但是我也无可奈何。培养一个实验助理需要五年时间，我不可能免费培养他们，但是新手又不能替我干活。所以我只能让中级助理指导低级助理，高级助理指导中级助理。只有这样实验室才能运作下去。”
郑寰一下子明白了，21世纪和18世纪的一个不同在于教育水平。21世纪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，十八世纪相同能力的学生则寥寥无几。结果21世纪的研究人员不值钱，18世纪的研究人员是无价之宝。在21世纪剽窃几乎等同于自杀，而在18世纪剽窃则没有任何后果——因为懂得抽象知识的人屈指可数，其他人也没有办法。
郑寰决定见好就收。他对老本杰明说：“先生，我想我不需要被指导太久。”
本杰明立刻笑着说：“年轻人，你不需要被其他人指导了——我亲自指导你。”
本杰明说完，他把郑寰带到外面，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机器旁边。机器呈球形，全身被铁皮包裹，它的前方有一根三米长的尖针，尖针正对着一个挂着的猪肉，郑寰大概猜到这是一件武器。
本杰明命令一个工人：“亨利，给我们的小家伙演示一下这台机器吧。”
名叫亨利的工人立刻点头，他按下机器的闸门。机器的尖针上突然出现了一圈电火花，电火花脱离了尖针，飞到前方的一个靶子上。猪肉瞬间被闪电烧糊了。
本杰明指着机器说：“这是我毕生的心血，我把它叫做霹雳炮。这个武器用静电充能，然后放电攻击。这种新式武器不需要弹药，畜力即可发电。”
他遗憾地说：“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武器太庞大了，我们需要把他缩小一倍。恐怕我只能求助于某人的天赋了，年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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