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的资质不够，而是天地压制太狠，大道高不可闻，修士根本无法领悟阴阳大道。
“老师，我快死了。”原本魁梧英伟的燧人氏，如今血气干枯，一头华发让他显得慈祥了些。
“让你活下来，不难。”顾直回道。
生死之间有大恐怖，亦有大机缘，熬过去，从此天空海阔，大道压制得越狠，成就的道果就越强。
要是在这样的时代成就阴阳境，燧人氏定能成就真圣境界。
“老师，我还记得你讲过的那节课，王者的三个等级。”
燧人氏听闻自己能够活下去，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，他今日来见顾直不是来求活，而是心中有难以解开的难题。
“如今启国变得很大，大到我已经难以管理，人人修行武道，而武道唯争，大半国人都是崇尚铁血征伐的武夫，可启国的战争不能再打下去了，再打下去，一半的国人都会成为兵甲，将再无可制之法。”
军队就占了一半国民，启国就只能一直将战争进行到底，直到遇上不世大敌，启国损失惨重之后才能停下。
而这方天地能覆灭启国的种群都不再少数，若是遭遇，人族将有覆灭之危。
国虽大，好战必亡。
不单单是因为战争胜负意味着的代价，还有战争一旦开启，整个国家的政治、军事、经济体系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上过战场的武修，个个脾气爆裂，杀伐果断，一旦回归，还会成为治安难题。
燧人氏似乎已经看到了启国分裂的那一天了。
“我对你一直都很满意，现在也不例外。”
顾直回头，对着燧人氏笑了笑，无声无息的离开了，原地，留下了两本书，一本名为百家争鸣，一本名为仙道。
上等王者，就是通过自上而下的改革，让国家焕发新的生命力。
奴隶制过时了，自然该进入封建时代。
在顾直离开之后，燧人氏依据那两本书，引导百家争鸣，分封制度留下的八百诸侯，纷纷下场。
一个类似与战国时期的时代降临了。
这是启国的内乱，却是可控的，唯一让燧人氏觉得不可控的就是仙道。
武道修力，仙道修命。
对于人族而言，武道才是上上之选，毕竟人族生而弱小，而且仙道寿命过于长了，一旦仙道大盛，启国会形成一座座高不可攀的世家门阀。
可武道与仙道摆在眼前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仙道。
有时候，熬死敌手，何尝不是胜利。
坟头蹦迪警告。
呼呼~~~
微风吹拂而过，吹动两人的长发。
“小庄........”
束发少年，盖聂轻声开口，声音平静：“你输了.......”
他的眼神之中微微有些复杂。
名为卫庄的少年沉默片刻，面上冷漠之中掩饰不住的一丝不甘。
他没有理会，握着木剑，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。
败了就是败了，没什么好说的，未来赢回来便是。
纵横之争，非是一朝一夕，昔年的孙膑与庞涓，苏秦与张仪，莫不是如此。
踏踏~~~
走到山谷出口之时，突然，卫庄的脚步一滞，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传来。
“鬼谷之阵法，确实不错。”
顾直缓缓走来，目光落在两个身穿短打的少年身上，没想到他那个徒弟燧人氏将仙道传给了纵横之道的鬼谷一派。
他所创的仙道，首重心性，最关键的金丹、阳神境界，都极其考验修士的道心，这就意味着有所成者，都是心志极为坚定的人。
甚至说得上是澹泊明志。
卫庄微微抬首看去，只见那青年一袭黑袍，神姿过人，踱步而来，便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势，让他心中不由的升起敬畏之意。
“这种感觉，仿佛在凝视道之源头........”
卫庄心中一惊，认出了来人身上的气息与他师尊鬼谷子有些类似，但堪称是深不可测，就如同仙道本身。
更让卫庄有些疑惑的是，不知为何，在见到这个青年之后，他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之感。
这是因为，算起来卫庄是顾直的徒孙。
如今的仙道传人只有鬼谷一派，三个人的门派。
“前辈是？”
卫庄不敢怠慢，拱手问道。
“小庄，你暂且退下。”
青年还未开口，屋舍之中便有声音传出。
话音还未落地，一身穿麻袍的老者，已然来到卫庄身前，与那黑袍青年相对而立。
那老者眉前四颗肉痣，面容奇古，算不得好看，却别有一番身材，负手而立，一派渊渟岳峙的大宗师气魄。
正是纵横家的始祖，鬼谷子。
“师尊.......”
卫庄微微一躬身，退去一边。
“贵人亲临，老朽倒是怠慢了。”
鬼谷子微微拱手，澹澹说道。
这黑袍青年，自然就是顾直。
他遁入时空长河之中，将自身的痕迹烙印在天地之初，收束时间线，但这却非是一蹴而就，就能获得突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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