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少游拿起扫帚,微一用劲,只闻得啪啪之声,顷刻间就只留一根竹竿在手。
曹少游持了竹竿,权作枪状,望向翁、尤、付三人,边举步行去,边寒声道:“曹某原以为,只要挡得那大魏兵将于大赵疆土之外,我大赵百姓虽或有饥寒,但性命料想得以周全。今日一见,曹某却知错了,总有那打不完的为非作歹之徒,杀不尽的罔顾性命之辈!堂堂男子,竟以无辜稚子挡刀,好个地犀教无耻之徒,是可忍,孰不可忍!”
曹少游行进中,气势陡变,杀气四溢,触着心寒,与方才判若两人。
翁图海见曹少游杀气天成,心想:“不愧是惯战沙场之辈!”一时亦凝重起来,对尤人非使了个眼色,二人饱提十成功力,举掌杀向曹少游。
曹少游见二人同来,冷哼一声,竿做枪使,大开大合间,二人竟讨不得半分便宜。尤人非一个不甚,左臂中竿,鲜血四溅。翁图海借此机会,欺身近前,使出三图逐海掌之三途鬼啸,拍向曹少游,一时只见四周若闻鬼哭,若感狼嚎。
曹少游运起儒门正宗心法,照儒身,定儒心,左手运使出拂风印,硬接翁图海三图掌。双掌相交,只闻轰隆巨响,气浪翻腾。尤人非吃力不住,被气浪波及,吐出一口血来,不住后退。曹、翁二人僵持间,已进入内力比拼。
付一鸣见曹、翁二人内劲比斗,机会难得,强忍了伤痛,仗剑纵身刺向曹少游。
曹少游见付一鸣剑来,大喝一声,强吐内劲,震开双掌,口角溢血,浑不在意,右手竹竿一荡,扫向翁图海。翁图海左手急挡,随后往右后方避去。
曹少游见翁图海后避,喝了声:“好!”右手劲吐,震破竹竿前端,双手持竿,使出一招“定鼎千秋”,直刺翁图海。翁图海方才交掌、内力比拼下,亦是受创不轻,见竹竿夹带劲风刺来,忙出掌化解。
只闻得噼啪声响,曹少游枪式难当,翁图海双手被枪劲强扫了开去,顿时破竹直击胸前,乓一声巨响,破竹炸开,翁图海前胸顿时血肉模糊,口喷鲜血,直往后退。曹少游亦受力震荡,吐出血来。
就在曹、翁二人双双受创时,付一鸣一剑刺入曹少游右肩侧。曹少游轻哼一声,内力往迎,肌肉内缩,夹住长剑,左手运使如意指,点向付一鸣剑身。
付一鸣长剑受力不住,径自折断。剑断之下,付一鸣空中失力,竟扑向曹少游。曹少游嘿嘿一笑,左掌拍出,顿中付一鸣前胸。只闻得胸骨碎断之声,付一鸣抛飞远去,竟落地昏死过去。
正在这时,曹少游闻得后方传来痛苦哼声,转头一看,竟是萧子申见曹少游受伤过重,赶来助阵,强挡了那尤人非,却被击得节节败退,接连中掌,更牵动了前伤,方哼出声来。
曹少游摇头苦笑,拔出肩侧剑尖,运力弹向尤人非。尤人非心颤之下,忙弃了萧子申,闪身避开。这时,闻得翁图海声道:“撤!”
尤人非抬眼望去,只见满身鲜血的翁图海已抱了昏死过去的付一鸣,转身往远处奔去。尤人非见翁图海退走,哪敢恋战,忙施展轻功急遁。万国邦腿伤不便,更是连滚带爬跟了去。
曹少游望着远去的血迹,哈哈大笑道:“走慢些,今日曹某兴致已失,他日再去地犀教讨教高招!”言罢,竟张口再喷出血来。萧子申忙上前扶住。
曹少游摆摆手,道:“若非那背上一掌,今日曹大爷定能全身而退,丢人啊丢人!”萧子申敬服道:“背上一掌,正显了公子气度胸怀悲悯之心,真正是我辈楷模!”曹少游寒声道:“若付一鸣侥幸未死,他日我必杀付一鸣这无耻之徒!”
萧子申见曹少游伤沉,忙扶曹少游回了客栈,桌上拿了曹少游包袱,上楼回得房间。
曹少游坐下后,自嘲道:“刚来得鄂州就如此凄惨,真不吉利。”萧子申应道:“那我俩倒凑了一对,我刚出来几天,就被人杀得四处奔逃,惶惶如丧家之犬。”曹少游笑道:“你看了半天,定知我名姓了,我还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呢!”
萧子申道了名姓后,忙叫了小二端了水来,替曹少游清洗上药。
曹少游解下衣袍,过得片刻,见萧子申仍无动静,扭头笑道:“萧兄弟,我是曹公子,可不是曹小姐!”萧子申讪讪笑道:“曹公子说笑了,我是看你这满身的刀枪箭伤,一时惊讶罢了!”
曹少游道:“曹某的官衔、爵位可不是靠了父祖的余荫得来,而是我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。我自十多岁效力军中,已快二十年了,现在想起,如在昨日。”
萧子申闻曹少游说及此,又见满身伤痕,心想:“高官上爵,果是不易!”想起方才争斗之事,疑问道:“曹公子方才为何要以一敌多?我看单打独斗,他们没人是公子对手!”
曹少游摇头道:“你也看见了,那付一鸣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入战了。我对地犀教之人甚为了解,若不及对方时,定会不讲江湖规矩,既如此,我为何不豪爽些,先拉了众人一起,免得还要时常防那黑手。再说,我在军中多历混战,三五个人,不过小场面罢了。地犀教左右使虽与我伯仲之间,但以我的沙场经验,就是以一敌二,自也不惧;何况那尤、付二人还抵不了一个左使,我有何惧!只是没想到那付一鸣太也卑鄙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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