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好见的。”韩笑天嘴上虽然硬气，却坐在了椅子上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一见到姚若尘，他就变得六神无主，从前是，现在还是。
从前是因爱她，自己是紧张她，现在是为了什么呢？
自己舍命来找她，人家不冷不热的一句谢谢，见到这个黎耀邦，倒是十分热情。
还要让他怎样？
别人谈个恋爱，都是甜甜蜜蜜、卿卿我我，再看看自己，不是洪水，就是非点，再就是地震，妈的，层层灾难面前，还没到手，真是郁闷！
自己差哪啊？真是活见鬼，鬼见愁！
韩笑天虽然是满腹牢骚，却已经身不由己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黎耀邦看着一脸期待的姚若尘，可她眼睛里的担忧和愧疚，了然一笑。
“若尘，你的尘饰品生意做的不错啊，听说，都出口了？”黎耀邦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说话。
“还行吧。我自己设计，也自己生产，出口几个国家，也是仰仗几个国内的批发商。”说到她的尘饰品，姚若尘立即来了精神。
“当初我就知道，你肯定行的。”黎耀邦深情地看着姚若尘，夸赞道。
“别这样说，耀邦，当初，要不是有你和笑天帮我，我也走不到今天。”想到最初做饰品，是韩笑天付的款，还谎说是代卖，售后付款，还有那个冬天，自己都要活不下去的时候，是黎耀邦借了车给她当店铺，也是他，给自己找了文秀街的年货大集，才让自己坚持下来，姚若尘的内心，便涌起无限的感恩和柔情。
“过往我甘愿，来日不追究。这些都是这去的事，你不用在意。”黎耀邦想到过往，自己的过于自信，和过于自私，导致现在，让自己一无所有。
“耀邦，你，变了！”姚若尘一向觉得黎耀邦狭隘，自私，一切以自身利益为重，却没想到，五年后，他对过去，竟也变得从容、大方，以这种风趣的态度说了出来。
“如果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，你是不是，就选择了我，而不是韩笑天？”黎耀邦斜眼打量一旁不吱声，也没有任何情绪的韩笑天，突然吐出这样的一句话。
果然，这个佯装冷漠、无情的男人，立刻转过头来，愤怒地盯着黎耀邦，那目光中，能喷出火来。
“？”姚若尘没想到，黎耀邦会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，猛然来上这么一句。
“看我干嘛？她现在是单身，谁都可以追求。”黎耀邦也瞪着韩笑天，丝毫没有退缩。
“你？”韩笑天握紧了拳头，愤怒地要掐死黎耀邦，这个人，从来都是如此讨厌。
“别闹了。你们两个。来，喝茶。”姚若尘为了化解尴尬，再次续了两杯热茶，递给两个人。“耀邦，你刚才说，你在干物流？”
“对。在滨城和山城之间，包括一些小郡小县。”黎耀邦笑着回答。
“那你有没有兴趣，帮我们尘饰品做运输？”姚若尘灵机一动，想用自己的尘饰品业务，来帮帮黎耀邦，拉他一把，毕竟，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，伸出了援手，或许，现在，就是自己还这份人情的时候了。
“可以啊。只是我的公司，加我，刚三个人，不知道，能不能帮到你？”黎耀邦知道，姚若尘不过是想还自己当初的人情，拉自己一把罢了。
或许，韩笑天当初帮自己，没有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，也是料定，姚若尘会帮助自己吧？
“当然行了，肯定没问题的。我们都是小件，只要没有太大的挤压都没问题的。这样，你回滨城前，到我公司来，咱们签一下合同，具体的事情，也再商量一下。”姚若尘心底，还暗想了一句，就算是有问题，自己也会想办法，帮他解决。
“咳，咳，咳。”久不出声的韩笑天，突然咳嗽起来。
“怎么了，嗓子不舒服？要不要上医院？”黎耀邦何等聪明，怎么会不知道韩笑天的意思？可他却故意假正经，调侃韩笑天。
“……。”韩笑天看了一眼姚若尘，气的要死，却不敢说实情。
“行了，就这么说定了。我还有事，先走一步。我怕再呆下去，肋骨被人打折了。”黎耀邦忍着笑，和姚若尘告辞。
自从自己用伎俩破坏了姚若尘的工作，逼她远离滨城的那一刻，他就再没有资格去爱姚若尘，也再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了，这一点，黎耀邦早在和韩笑天摊牌之前，就明白了。
他自认自己聪明，精于算计，只是在姚若尘和韩笑天身上，他失败了，而且是一败涂地，毫无起身上的机会了。
曾经他以为，自己就是得不到的东西，那就破坏它，别人也休想得到。
可在自己最苦最难的进修，韩笑天不仅没有落井下石，也没有赶尽杀绝，而是出手相救，他就知道，自己输的，不是能力，而是格局。
那就放下吧，成全所爱，自己释怀——这是黎耀邦唯一能做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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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笑天和姚若尘站到了江边。
江面平平，阳光漫洒在江面上，发出金灿灿的光。
“怎么样，这江面，像不像松花江？”姚若尘张开双臂，深呼吸后，问着身边的韩笑天。
“这五年，你想过松花江吗？”韩笑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反而是顾左右而言它。
“当然想过，做梦都想回去。”姚若尘如实回答。
“那你想过我吗？”韩笑天屏着呼吸，盯着姚若尘问道。
“干嘛这么问？”姚若尘怔愣一下，笑着反问。
“姚若尘，这些年，我韩笑天，到底是你的谁？你还要躲我多久？你是压根对我就没有感情，还是想在这大灾大难之后，依然拿我当你的青春期的一个玩具或是一个无关的外人？”
韩笑天站在她的身边，声嘶立竭的喊，这喊声，在这空旷的、除了残砖碎瓦，只剩他和自己的一方天地中，让她，的心再度跟着疼起来。
“不是我躲你，是你不要我。”她怯怯在回复。
“是我不要你，还是你不要我？从我17岁认识你，我就一点点地迎合你的喜好，从你离开，我就整天寝食难安，看哪个女人都是你，可又都不是你，我都怀疑我自己，你究竟哪里好，把我伤的无一处完肤，我竟然还爱你如初？”
韩笑天的语速加快，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堆话，让姚若尘一时间，脑袋有些不灵光，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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