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柳成有点担心，会不会皇上就这么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。
“那此事就必定要彻查，不过假如与后宫有关，那这个嫔妃为何要千方百计杀了老妇人呢？”皇上有些不解，他虽然有压下此事之心，但是最近不管前朝还是皇子，都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，且不说老五要私奔的事，这老二分明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转变成如此，且不管这件事会不会与这些有关联，只要牵扯到宫中，还是查清楚妥当。
“微臣也不清楚，但是只要皇上下令，微臣一定义不容辞，查出真相。”
“好，此事切不可声张，朕会让李公公协助你，该查的地方一个也不能少。”有李公公这个‘人形令牌’，事情自然就好办很多了。
“是！”
关键性证据，当然就是这个手镯了。柳成先到了库房，想要查查进贡物品的去留，不料这第一关就遇上了难题。
“柳大人，这库房物品太多，我们设立了几个库房分别存放，您说的有关进贡首饰的记录，后面一整个架子都是，您慢慢看。”管库房的钱大人倒也爽快，见到李公公在旁边，就知道这查记录一定是皇上的主意了，也不敢多问，就直接将他领到首饰的库房，给他指路，“只是这记录太多，从立国到现在的记录都保存着，您看看您要查几年的，我帮您先拿出来？”
柳成一下懵了，他居然忘记问那掌柜手镯大约是何时制造而成的了，现在这一架子的记录，他要翻到何年何月啊！可总不能来都来了，又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了。“章其，你现在立刻回府，询问掌柜这手镯大约是什么年份的，尽快回来。”
“钱大人，我自己看看就好，有劳。”柳成一时不知如何说好，但那钱大人倒是聪明，直说‘请便’，就径直出去了。
“柳大人，奴才还需要回御书房伺候皇上，您有需要就派人找奴才，奴才一定马上到。”这库房都进去了，也不需要李公公干什么事了。
“好，有劳公公了。”
柳成走到架子边，一本一本地翻着，这一翻倒是翻出了些规律，他们管库房的人也不是随意将这些记录放在这里，是按照年份的远近以及首饰的样式排列，现在只要能够确定那个手镯的年份，就可以查到记录了。
柳成拿着其中一个记录本陷入了深思，按照衙门的说法，老妇人家徒四壁，唯有手上这个手镯还稍微值点钱，那妇人获得这个手镯的时间，一是自家的孩子或是亲戚在宫里当差，送给她的；二是这个老妇人数年前就在宫里当过差。
只是要是寻常奴才得到这样一个首饰，巴不得赶紧藏好，怎么可能会送出去呢。再者这老妇人本身就无亲无故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往，远方亲戚若是当差得了这么一个首饰，怎么送也不能送到她那儿去。
那就剩下唯一一个可能，这个老妇人数年前在宫里当过差！
想到这里，柳成赶忙先从库房出去，他要先去内监司，将这个老妇人的身份查出来，若是有当过差，那就一定会留下身份信息，当然也会记下当差时侍奉的主子。
“大人！”章其这小子别的不说，脚程倒是很快的，“掌柜的说这手镯应该是十年以前的了，不过他看不出具体是几年了。”
“无妨，有这样一个大约的数字，我们就已经可以省去很多心力了。”柳成带着章其快步走进内监司。
内监司倒比库房好进，只需说明自己是查案的，内监司就将十年以前的记录本统统拿了出来。
看着柳成一本本仔细翻找，一旁的奴才也看得犯困。“柳大人，不如您将这些搬回刑部慢慢查吧！我们做事也耽误着您查案，您看是不是？”
柳成这才抬起头来，确实，他这一待好像就待了好几个时辰，他竟浑然不觉。“行，那我尽快查完后把本子归还。”他捧着一堆本子就往外头去，后面还跟着章其帮他一起搬那剩余的本子。
“柳大人慢走。”
回到刑部的柳成一头就扎进了这堆本子中，外头小厮敲了几次门他都没有听见，最后干脆直接进来了。
“大人，奴才帮着一起找吧！这么多本子，哪能一个晚上就看得完？”章其手里还端着一碗面，“您也吃点东西吧！边吃边找。”今天一整天柳成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下肚，再这样下去不得饿坏了。
柳成听到说话的声音才抬起头，听章其这么说，自己才感觉有些饿了，于是放下手中的本子，接过碗开始吃了起来。
章其倒也不闲着，他乘着柳成吃面的功夫，把刚刚柳成翻过的本子都整理了一下，把剩下没翻过的本子分成两堆，在自己的面前摆了一堆。
“找凌国18年之前，在后宫当差，年龄在四十到五十之间，应该是个嬷嬷。”柳成拿着面说道，这样详细的信息，相信很快就能找到。
“是！”章其顺着柳成给的线索，快速地找起来。
柳成也三下五除二地将手里的面吃完，开始查起老妇人的身份。
这一查，就查到凌晨。
“这个人一定就是！”柳成兴奋地抬起头来，却看见章其已经埋在本子堆里睡着了。他放轻声音，细细地看起了这个人的资料。
张嬷嬷，是上一朝留下来的老嬷嬷，年龄四十八岁，最开始在淑妃宫里当差，三个月后转到皇后宫里当差，出宫时间凌国17年。
按惯例，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久的嬷嬷都是在宫里生老病死，更别说一个从上一朝留下来的嬷嬷了，更应该是不愿意离开皇宫的，可为何这个张嬷嬷愿意出宫去呢？
柳成一直将这个疑点记在心里，他要去问问看这个张嬷嬷出宫后究竟去了哪里，如果找不到张嬷嬷这个人，那么就很有可能这个张嬷嬷就是那个被人杀害的老妇人。
他打了个呵欠，这么长时间的工作让柳成疲惫起来，他看了看窗外的天，离天亮好像还有一段时间，便趴着睡着了。
“大人，大人，醒一醒。”章其轻轻晃着柳成的肩膀，“六清王来了。”
听到六王爷来了，柳成一下就跳了起来，立马跪下：“微臣有失远迎，还请王爷责罚。”
看着柳成那个睡眼惺忪的样子，凌清就知道他一定是没睡够的了，这桌子上堆满的本子，他就知道一定是在查先前那个老妇人的案子了：“查的怎么样了？可有什么进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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