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跑过来，跪在大汉脚边，“钱大叔，求求你救救姐姐，她的腿动不了了。”
大汉一脚将小童踹在地上，之后蹲在地上，将落在盘子周围的铜钱捡起来，扔回盘子里。
他颠了颠盘子，“就这么几个铜板，你还有脸让我救她，要不是她，大家会走吗？真是丧门星。”
少女咬咬牙，“小海，过来。”
听到少女的呼喊声，小童赶紧站起身，跑到少女跟前，“姐姐你怎么样了，你的腿是不是断了，我去求钱大叔，让他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小童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，直直的往下掉。
少女摇摇头，“别求了，求了也没有用，他不会管我们的。”
我看不下去了，从凤渊的肩头跳下来，“凤渊，我们帮帮她吧！她还这么年轻，腿若是断了，往后要怎么办？”
凤渊拉住我的手，“不可参与凡尘之事。”
我睁着眼看向凤渊，不解的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凤渊看着远处的小童少女，低低的说道：“凡人自有自己的劫数，神仙若是干预了，会受到天谴，被仙法反噬，受蚀骨噬心之痛，承千刀万剐之疼。”
我撇撇嘴，“我又不是神仙？”
凤渊道：“你若管了，会被天道除名，永无飞升之日。”
“那我便不飞升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
我看着不远处的少女，额角的汗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，落在尘土里。
而一旁的小童跪在地上，哽咽着说道：“有没有好心人，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，求求你们救救她，我们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。”
说着他跪在地上，不停的对着剩下不多的看热闹的人磕头。
剩下不多的人群中发出感慨的声音来，多是“这姑娘若就这样废了，也太可惜了。”
或是“真可怜”之类的叹息声。
可是再多的叹息声，也没有人上前一步，帮助他们。
我被他无助弱小的的模样刺痛了双眼，我抬起头看向凤渊：“凤渊，我们帮帮他们吧！他们太可怜了。”
凤渊不为所动的摇摇头，“你可知，凡人的生生世世是息息相关的，她今生受的苦，可能是为了偿还前世欠下的债，也可能是为下一世的荣华富贵受磨难，不管如何，都是她自己的命数，我们管不得。”
说完他欲带我离开，我摇摇头，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女。
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的对正在收拾行头的大汉说：“他们是你的人，现在受伤了，赶紧带她去看看大夫，说不定这腿还救的回。”
大汉碎了一口唾沫，“救什么救，救了也做不回老本行了，浪费钱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说话呢？”有人不满的对大汉说道。
大汉瞪了一眼对方，“您心好，您是大善人，麻烦您带她看大夫，看完了两个我都送给你，分文不取。”
对方被大汉说的沉默不语，最终讪讪离开了现场。
大汉收拾好行头后，拉起板车，回过头看向少女，“晦气。”
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少女低下头，一滴晶莹的泪水跌在地上，溅起一层轻轻飞旋的尘土来。
小童的头都磕破了，始终没有人帮他们，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慢慢撒开了。
原本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空旷安静。
小童将视线落在我们身上，他的眼神无助的让人心疼。
我忍不住欲上前走去，凤渊一把拉着我转身离开。
我气愤的甩开凤渊的手，“凤渊你太狠了，你这是……你这是……这是见死不救。”
凤渊无奈的低叹一声，“那少女前世做过孽，这一世是来赎前世的罪的，这只是开始，后面……”
说到这里凤渊忽然停顿了一下，之后他又接着说：“只有赎清前世的罪，她才可享后世的福。”
我不懂什么前世后世，只知道我看见他们在受苦，于心不忍。
凤渊将我带到空旷无人的地方，一挥手，我们回到了上清镜。
我赌气的一路跑回凤雨阁，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。
“尊上，小雨怎么了？”院子里传来旭华的声音。
凤渊的声音也在院里响起：“发小孩子脾气呢！”
旭华又大声喊道：“小雨，下来吃晚饭了，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酱烤鸭，赶紧下来。”
我一听道酱烤鸭，心里立刻变得痒痒的，口里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。
我忍着跑出去的冲动，没有理会院子里的旭华和凤渊。
“还有红烧狮子头、辣子鸡、红烧鱼，今日人鱼族送来的桂鱼很是新鲜，肉质鲜嫩，入口即化，好吃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我从床上翻身下床，又从窗户上一跃而下，跳到院子中间。
凤渊看到我出来，低低的笑出了声，我白了他一眼，没有理会他。
我穿过庭院，径直走到后院，后院的石桌上空无一物，我这才明白旭华方才说的都是在逗我玩。
我生气的回过头，凤渊与旭华跟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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