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没有问题，我怀疑我两个弟弟，正在太原府，平定州，等着金狗呢！”
岳飞此言一出，赵不试，张所大惊。
“真的？”
“只是一种感觉，勤王一路追击，三弟处处料敌先机，若非敌强我弱，实力悬殊，完颜宗望沿途又没有出现大的破绽，黄河正巧封冻，我军不至于让东路金狗杀到了汴梁！”
如果太原府一带确实有李敬，种彦鸿阻挡金狗携带百姓，财货十几万人归程。
立刻北上才是正确的选择。
可是血战几个昼夜的邓州军，唐州军和襄阳军实在太疲惫了。
张所的义军单独追上去，恐怕承受不住金狗集中精锐一次冲击。
正在为难的时候。
折彦质带着王善来了。
岳飞，赵不试已经听说了，王善在附近看着他们打了两天了，都没有出手。
想起牺牲的将士，想起路过北上的二帝，赵氏皇族，汴梁工匠，他们对王善都有些腻歪。
王善装不知道，只是说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。
“各位将军，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，康王在应天府称帝了，改元建炎？”
张所，岳飞，赵不试他们一心勤王，只顾着打仗，根本没有这个消息。
一脸震惊的把王善望着。
王善连忙从一个山寨头领手中结果一份应天府发出来的抵报。
作为山西绿林的领军人物，王善势力跟滚雪球一样的壮大。
不得不对四方派出大量的探马。
消息还是很灵通的。
“汴梁城内的金狗打起了完颜宗翰的大旗，跟牵制宗帅的两路人马，朝着应天府扑去了，现在应该跟应天府天下兵马大帅府的兵接战了。”
王善把抵报递给赵不试，张所他们，语气很平静，彷佛这一切，跟他无关。
他只是看不惯金狗肆虐，拧不过宗泽，折彦质的请托，过来帮忙的。
“康王称帝，没有宣布三司的任职，没有宣布兵部的任职，赵侍郎，你怎么看？”
张所看完了王善拿来的抵报，顺手交给了岳飞。
“我的看法有用吗？不管谁称帝，我只想打金狗，救回官家！”
昔日磁州宴请，赵构所谓彷佛历历在目，赵不试对康王谈不上好感，也没有什么仇怨。
二帝被掳，大宋需要一个皇帝，竖起一面抗金的大旗。
至于是谁，只要不掳了他们这伙子，他无所谓。
岳飞看完摇了摇头。
“三弟给我来信，说皇后朱琏贤明睿智，从善如流，协助黄灿组建三司显露颇多手腕，跟官家夫妻情深，一旦官家被掳掠北上，定会跟金狗不死不休！”
都是聪明人，岳飞刚说了一个开头。
几个人都明白了李敬的意思，扶持皇后监国。
“三弟还建议我和赵侍郎在合适的时候，山东一行，见见皇后和帝姬……”
岳飞还没有把话说完，折彦质顿时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李敬，关胜等山东官僚主张皇后监国，梁扬祖，汪伯彦等大元帅府大将幕僚主张赵构称帝，一场恶斗就在眼前，大敌当前的时刻，朝廷出现两个中枢，势必导致全国其他赵氏皇族的人蠢蠢欲动，国家岂不陷入分裂？”
在折彦质看来，这场恶斗非同小可，一个在济南府，一个在应天府，双方隔着老远。
还不能短时间分出胜负。
却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刻。
渔翁得利的只有金人。
“官家被敲昏了抬上帝位仅仅一年，朱琏皇后的影响力还是太弱了，如果在山东建立中枢，地方百官势必不会响应皇后！”
赵不试有些烦躁，康王在去年对金议和的时候，是刷够了声望的。
更何况赵构在称帝的诏书上宣布起用李纲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（右相）。
此举深得民心。
在皇后监国和康王称帝的争斗中，占据了绝对先手。
李纲为赵构站台，恐怕除了山东和京西两路，全国各地都会拥护康王称帝。
“鹏举，李敬在山东给你发来的书信还说了什么？”
“没有太多的说法，但是回想起其中措辞，他是铁定拥护皇后监国的！”
赵不试头都大了。
如果他去支持康王，势必断了山东黄灿他们的军械供给，如果支持朱琏，他又有些担心山东能不能给前线大战提供足够的军饷，钱粮。
尤其是钱粮，江南才是大宋的赋税重地，打仗就是打钱粮，要是失去了钱粮供应。
金狗是个很强大的对手，不能凝聚国力，光靠京西两路，山东三路，襄阳府等地方，能打败金狗，救回二帝吗？
“鹏举，若是皇后和康王冲突，你怎么办？”
问他的是张所，张所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论说他的河北东路宣抚使是李纲举荐的，可终归是赵桓同意的，同意以后又在汴梁城头让种彦鸿给替换了。
还让他去三司任职。
“我有什么选择？谁让我有两个结拜兄弟呢？总不能因为分歧，兄弟捉对厮杀？再说，昔日宗大人举荐我兄弟给康王，人家也看不上我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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