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秋起身，态度恭敬地叫人“周总”。
一系列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。
周奕摆摆手，“不用这么客气。你们聊，我去浇花。曲奇不够，厨房还有。”
说完，径直往阳台去了。
“我靠——”赵秋啧啧称奇，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传授传授经验呗？我家那口子别说打扫卫生，就连扫把倒了他都不扶一下。”
韩朔摊手，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……”
插科打诨了两句，赵秋开始进入正题。
“李霜联系过我，想见你一面。”
“不见。”韩朔表情冷淡。
“她说，她知道嘉华为什么会跟陈琳合作。”
韩朔“哦”了声，“我想知道，也能知道，不用她来当传声筒。”
说起陈琳，一来是六年前的旧怨，韩朔害她被周奕穷追猛打，最终被星辉雪藏；二来，是《妈咪宝贝去旅行》的嘉宾席位之争，她输给韩朔；三来，她为《寒夜初晓》蛰伏了整整半年，到头来却被韩朔窃取果实。
桩桩件件，新仇旧怨，难怪她动了歪心。
至于，起没起杀意，还有待警方深入侦查。
但嘉华为什么会帮陈琳？
韩朔：“要么就是有把柄攥在陈琳手里，不得不做；要么就是我得罪过她，或者挡了她的路，想给我点教训。无非就这两个理由，还用得着李霜来说？”
赵秋点头：“事发之后，我让人仔细查过嘉华，有一个很神奇的发现。”
“什么发现？”
“她的演唱风格介于流行和金属朋克之间，人设是霸气炫酷小姐姐，并且粉丝都称呼她——嘉哥。”
韩朔目露怪异。
赵秋：“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？”
“怎么跟我以前……”
“没错，”赵秋点头，“她在走你的路子，但人气却不如你。”
韩朔陷入沉思，半晌，一声轻叹逸出唇畔，“何必呢？”
赵秋临走前，把戛纳电影节开幕式的邀请函交给她，“如果可以，邀请你家那位也跟着去呗。”
晚上，周奕洗完澡出来，就看见茶几上蓝紫色的请帖。
忍不住好奇，翻开来看。
“要一起去吗？”韩朔斜倚在卧室门框边，轻描淡写。
周奕按捺住心头的激奋：“好啊。”
5月底，距离戛纳电影节开幕还剩最后两天。
韩朔已经订好机票，周奕公司临时有事，不能和她一起。
虽然遗憾，但面上不显，挥挥手，故作平淡：“我自己去吧，你忙你的。”
周奕在她额前落下一吻，“抱歉。”
飞机冲破云层，驶向大洋彼岸另外一个国度，身旁的座位空着。
韩朔决定，她还是睡觉吧。
电影节开幕式当天，韩朔一袭大红礼服，惊艳登场。
当“金棕榈奖”花落《盲象》的那一刻，她比想象中平静。
导演在欢呼，主创团队在拥抱。
她却只是笑着鼓掌，看了眼身旁空出来的位置，一股深深的落寞萦绕心头。
突然，天空绽开绚烂的烟花，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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