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野打通了陆祁的电话。
陆祁正在开例会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，迟疑了瞬还是走到外面接了起来。
“你好，我是陆祁。”
“陆先生。”
陆祁听到这道陌生嗓音，先愣了好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声音，愣道：“苏小姐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不知道苏小姐有什么事。”
陆祁想起当时霍长斯对苏家小胖妞的特别，到也没有挂电话，而是放缓了声询问。
能让霍长斯忍耐的人，那是头回见。
就是那位长相漂亮，家世良好的姜家大小姐都没能博得这样的特例。
因此陆祁就各种的猜测，不缺乏猜测霍长斯的口味重。
不仅在外貌上要求特殊，连对方年纪也有这样的嗜好……难怪以前那些想巴结他的人都没能成功。
陆祁再为自己的猜测抹了把冷汗。
“霍长斯在哪。”
“……”这么直接，不愧是霍总瞧上的人。
“抱歉苏小姐，霍总的行踪不向外人提供。”
“我是外人？他没告诉你吧，我和他已经私订终身了，所以你以后有什么就尽管说。”
陆祁嘴角一抽，深吸一口凉气。
他们霍总怎么都不像是和人私订终身的人啊，这丫头说大话也不怕舌头打结。
“苏小姐，实在抱歉。”
“陆先生，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和我私下里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陆祁眉眼一沉，嘴角僵硬得无法抽搐，眉毛僵硬的跳动几下，“苏小姐，请不要随便诬赖。”
“霍长斯在哪。”
“京城。”
陆祁咬牙切齿挤出两字，利落挂上电话。
得到满意答复的苏野，更有想上京城的打算。
既然做了决定，苏野就不会有退宿的念头。
所以她早早就敲响了苏牧的房间门。
正在里头打电话的苏牧听到敲门声，冲电话那头的人沉声说了一句，挂了电话才回头来开门。
“小野？”
“二叔，我已经订了车票。”
“车票？”苏牧一懵。
“去京城。”
半个小时后。
苏牧皱着眉看着倒退的风景，以及端坐在旁边的苏野。
黯然的视线从自己的双腿到旁边摆放冷冰冰轮椅，心情复杂。
这一到京城，就什么也瞒不住了。
苏牧疲惫的闭上眼，哑声说：“你爷爷住院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苏野转身，看着他。
苏牧这才发现，侄女的眼神并没有慌乱，反而沉得如水。
苏野想起这几天苏牧频频避着自己打电话的场面，皱紧了眉头：“为什么不早说，是不是京城里有人对爷爷动了手脚。”
苏牧隐隐间感受到苏野的愤怒，苦笑：“我已经安排人到医院那里打点了，你爷爷只是受了点刺激，没什么大事。”
没大事会闹到住院的地步？
虽然她和那位老人家相处不过几天的时间，可苏野却能从苏老爷子的眼中看到了浓厚的亲情。
就连这次上京，也是偷偷瞒着苏野。
他们二人有多为她着想，苏野心中明白。
“直接去医院。”
苏野呼了口气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，多说无益。
首先得让那位老人家好好的。
两三个小时的车程，他们在京城医院门口下车，苏野推着苏牧走进京医院。
VIP病房外守着两名大汉，看上去是练家子。
这是苏牧托关系派过来守着老爷子的人。
看到苏牧，两人打开了病房，尽职的守在门外。
病房内的苏老爷子仿佛老了好几岁，正歪着脑袋看窗外的飞鸟，听到动静，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儿子和孙女。
苏老爷子微微皱眉：“你们怎么来了。”
“爷爷。”
苏野走到苏老爷子面前，担忧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老人家。
苏老爷子脸一虎，恼道：“不是让你瞒着吗？”
老爷子朝苏牧生气。
苏牧坐在轮椅上低头不说话。
苏野赶紧按住激动得起身要打人的苏老爷子，解释道：“爷爷，是我自作主张上京的，因为您的事，二叔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了。您一个人在京里受委屈，他心里不好受。”
戳中了苏家最艰难的一面，苏老爷子无力的重新倒回床上。
苏牧双拳握得咯咯直响。
自家老父在京中受人欺负，而他这个做儿子的竟不能替他讨公道，枉活了。
现今还得忍气吞声，实在憋屈！
苏牧赤红了眼，垂着头将自己的轮椅推出了门外。
房里只有爷孙二人。
“二叔看到爷爷这样，心里难过。”
“小野，不该来。”
苏老爷子疲惫的闭住眼。
苏野安静的坐在苏老爷子身边，拿起水果刀替他削起了苹果。
若是苏老爷子睁开眼，就能发现，苏野削苹果的姿势以及速度，锐利又迅捷。
像是割在人肉上那把钢刀，一刀又一刀的准头削撇着。
苏野手刀挽了一个花样，直接在手上把苹果切成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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