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婆婆，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吧？就算您是王爷的奶娘，那也得就事论事。怎么一定就是我得罪他？就不能是他得罪我吗？”
赵婆婆摇头道：“王爷是个顶好的人。我看着他从小长大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。他现在对你这么好，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你了。既然他接受了你，自然不会欺负你。倒是你……”
赵婆婆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。
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你一向喜欢惹麻烦，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就清楚吧？”
“我也不是只会惹麻烦啊。反正在您这，褚钰淮做什么都是好的，他肯定不会有问题。我就算什么都没做，褚钰淮只要不高兴，就得是我惹的。”沈苑不服气地说，“您这也太偏心了！”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没少惹麻烦？王爷就不一样了，王爷从来没惹过这种麻烦。”
“那王爷惹过哪种麻烦？”沈苑好奇追问。
赵婆婆瞪了她一眼。
“你少套路我。我虽然年纪大了，但我也没老糊涂。”
“好，没有就没有吧。”
沈苑当然不会和赵婆婆计较这些，赵婆婆有私心也很正常，她完全能理解。
“王爷是有点生气，不过不是我故意气的，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突然生气，我也想不通。”
“那就得看你和王爷说什么了。”
“我能说什么。”沈苑撇嘴，“不过我说真的，他也太莫名其妙了吧？不是我对他有意见……您说我去和刘掌柜见个面，他竟然都跟着吃醋，这也太莫名其妙了！”
“刘掌柜？”
赵婆婆想了想说：“如果是这样……那王爷确实有点小题大做。不过这也是好事，这刚好说明王爷重视你，王爷的心里有你，所以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。”
“那是刘掌柜啊，他再大几岁都能是我的爷爷了。那照这么说，如果我父亲就站在我面前，我和我父亲谈笑，他是不是也得吃醋？这简直毫无道理嘛！”
“刘掌柜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，你父亲当然不一样。”
“罢了，反正我就是觉得褚钰淮有点过分小气。”
“难不成王爷不理会你、不关心你，不干涉你和别人在一起，这就算好了？要真是如此，那你和王爷也就彻底完了。”
沈苑耸肩。
“周月月现在情况好些了吗？”
“并没有。她现在心情不好，身体就很难恢复。我觉得可能还是我的中馈要得太早了？如果等她身体好一点再要，是不是更好一点？”
还没等赵婆婆说什么，沈苑就先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。
“我觉得不是。中馈这种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来管，我只是要回来而已。而且我本身也是一番好意，她现在身体不好，当然管不了这些，我接过来不是合情合理的吗？”
“你这么说确实没错。她一个侧妃，掌管中馈这么多年，说实在的，其实已经是便宜她了。你现在能把这要回来，而且还得到了王爷的支持，那就没什么问题。”
沈苑点头如捣蒜地表示认同。
只不过虽然她要了，但是因为周月月的原因，现在这东西都还没到她的手里，她也不好意思催，只能等着。
等周月月亲自把东西给她送过来。
……
“姐，你真要给她送去啊？你才刚醒过来，你是不是这一觉睡糊涂了？”
周月月摇了摇头：“我昨天就想好要给她送过去了。”
“你怎么送？你那账目不是……”
“是有问题，所以现在才需要赶紧补上。”
她的身体在吃了药之后，才稍微有所好转。
现在她坐在桌子边上，低头看着这些账本，才刚翻了两页，额头就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姐，你能不能别这么逞强了？你看现在整个王府里，除了我之外，还有人在乎你的身体吗？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，一旦身体垮掉，整个王府恐怕都要欢天喜地地庆祝起来了！”
“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。”周月月叹气，“如果我拖着不交，到时候王爷亲自来找我要，那我不是更丢脸？”
“他敢！你的身体都这样了……”
“我迟早也会好的，到时候不一样要交出去吗？这种事拖得过初一，也拖不过十五。我要是尽早自己交出去，说不定还能给王爷留个好印象。”
周围还是不赞同，撇嘴说：“我看你就是疯了，迟早会后悔的！”
“后悔？”周月月苦笑，“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。”
“你后悔什么？后悔答应把中馈交出去？”
周月月摇头。
“不，我是后悔当初没有直接让沈苑死。”
在说到这话的时候，周月月的脸上露出了很恶毒的表情，这表情甚至让周维都跟着害怕了一下。
“姐，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，反正都过去了……”
“是啊，你说的对。我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把握住当前，不能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了。”
她又叹了口气，继续看账本。
周维本来想帮忙的，但是被周月月拒绝了。
这件事关系到她在王府的生存问题，她非常看重，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。现在哪怕是她的亲弟弟周维，都不能能让她信任。
她能信任就只有她自己。
她要 尽可能地把账本里的漏洞补上。
她当然也知道，想完全做得干净是不可能的，但也只能尽量减少出错。毕竟偶尔的犯错不算什么，如果里面有很多大错特错，那就显得不可理喻。
但周月月对平账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，不然她根本就不会把这些漏洞留下。
想来想去，她还是决定相信周维。
“你来帮我做吧。”
听沈苑这么说，周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，然后面露难色。
“怎么了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这……这是王府的账目，我不好参与吧？”
“照理说是不行，不过现在情况特殊，除了你之外，没人能帮我。你也看到了，我现在这个样子……只怕会越算越糊涂。你也读过书，这些应该都学过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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