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钱了？”
女婢点头，指着堂厅比划一下。
南昭昭提着衣裙就往外跑，后边的女婢追都追不上。
对她而言，钱没了，比什么都可怕。
“双玉，我破产了？！”南昭昭扶着门，累得气喘吁吁。
而堂厅正坐着两男子，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。
白双玉坐在主位上一愣，“这是我小妹，都刚从荒州城来，还不太适应。”
她给南昭昭疯狂打眼色，“二妹，这是我在京中的好友，今日来是为了商议共营茶楼的生意，这位是苏掌柜，这位是余掌柜。”
南昭昭此时只穿着件单薄的衣服，连头发都是乱糟糟。
“你们好，坐吧是，正好我也有听听。”她迈步正要进去，身后的女婢给她急忙披上是一件衣服。
苏莫失垂着眼，“姑娘莫不如先去换身衣服？”
“没事，你们且继续说。”南昭昭不等他说完，人是已经在椅子上做得稳稳当当的。
余光眼神轻佻，“好了苏兄，想来这位姑娘也是女中豪杰，这里也无外人，咱们继续。”
听着他们一说，南昭昭才知道京中的厉害。
除去宫内的，外边酒楼的厨子哪个不是拜过名师，跟御厨切磋过的，更别说绣品，光是裴家，便没第二家能比得上。
唯独除了这茶楼，京中人人都爱喝，但不擅中茶采茶，有些好的都送到宫里去，城中也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分得些，剩下的，都喝的是大叶子，除了醒神，便只剩苦涩。
南昭昭听着他们说的话，人已经在商城去找有关茶树的种植方法。
这东西至少要三到四年才能产出，且要雨水充足，料理起来是娇贵不好养。
“在空间待上个三四年，于外边也不过三四天，这样便优势在我。”南昭昭一直喃喃自语着，倒引来苏莫失的探究目光。
她察觉后，当即拍案决定，“所以你们的茶楼打算多少脱手？”
白双玉急得欲言又止，示意她赶紧先坐下。
南昭昭算了下空间中的金子，应该能盘下他们手中的茶楼。
“姑娘爽快得很，我们跟白双玉从小的玩伴，这茶楼送你们都无所谓，只是现在我们家里窘迫些，也想卖个好价钱，不过你放心，连同一片茶园还有茶农一并给你们。”
她听着一串子的话，直言问道：“你要多少？”
余光跟苏莫失对视一眼，竖起六根手指。
“六百两？好说，待看完地方后，我们来过账。”她心想，也没那么贵，这点钱怎么可能破产呢？
没想到余光重复了一遍，“姑娘，我说的是六千两。”
六，六千两？
南昭昭瞬间“石化”在座椅上，遥想当初被沈陵安卖回来时，她的身价才二两。
这六千两她不得进ICU啊。
余光很满意她的反应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，“其实还有一个法子，姑娘若是手头紧张，不妨一试。”
南昭昭恢复了点精神，跟白盛都赌过命了，都是小，小，小问题。
“你说吧，还有什么法子？”
“我已到婚娶的年纪，无奈城中都是些胭脂俗粉，今再见白双玉，我想着，若能把她嫁给我，这茶楼照样是你们的。”
“不行！”南昭昭把茶盏摔在桌上，毅然决然地拒绝他。
“你还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，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？”
余光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，“我说的也没错啊，我小时候便说过白双玉，太强势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，你看现在，真是一语成谶。”
“太无能的男人还娶不到媳妇呢。”南昭昭给他一个白眼，立即喊道：“黑子，送客！”
黑子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，提起余光的身体，活生生给丢了出去。
“粗鲁至极！”余光被摔得屁股都疼，看着那黑子也不是好惹的，只能趴在门口叫嚣。
谁都没看清南昭昭从哪儿变出来一把奇怪的铲子。
追着余光打出去两条街才罢休。
她回到府上，逆光站在门口，指着苏莫失问道：“你呢？也跟他一个想法吗？”
苏莫失一时哑言，还是白双玉主动化解这气氛，“你先回去吧，改天我再登门致歉。”
他点点头，深深望了南昭昭一眼，离开这里。
“凭什么给他们道歉？跟这种嘴里没点子正经的人有什么好谈的。”南昭昭被气得不轻，在荒州都没几个人敢这样说。
白双玉让女婢拿来厚实的披风给她，“他们说的也是实话，我若没正当理由，又迟迟未嫁人，定会惹来许多闲话。”
“怕什么，嘴长的别人身上，难不成人家让你嫁人你便嫁人，让你生孩子便生孩子？”南昭昭还是为她打抱不平。
转身想起刚才的事，“不过你们刚才说的这个茶楼我倒是很感兴趣，不如我们自己栽种如何？”
“自己种？”白双玉犹豫了下，“要是头一遭，前几年定然是赚不到钱的。”
“这个你不必担心。”南昭昭回想起刚才是的晦气事还是一肚子气，“双玉，你帮我打听下京中谁跟余光他们茶楼是对家，积怨许久的那种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想……”白双玉听到后半段，已然是知道了她的意思。
“你去就是了，剩下的我来解决。”
送走白双玉后，南昭昭也跟着陆萧去昨日选的铺子看看。
两家都处在闹市，小一点的二百两，大一点的三百五十两。
南昭昭真不是省那一百五十两的银子才选的小一点的。
等房屋置办好，她选了几样京中流行的小吃带回家去。
“嗯，果然和荒州城那些吃食不能比。”南昭昭捧着桂花糕，品尝完后又分给陆萧一块。
陆萧吃着有些不习惯，“这东西做得太精细了，吃多了连胃口也变得娇贵起来。”
她看着几乎见底的东西，“你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。”
他撇撇嘴，又拿起一块放在嘴里，指着前边围着的一群人问道：“怎么好多人围在府门前？”
南昭昭顺着他手指的目光看过去，发现那堆人中有几道熟悉的身影。
萧夫人，还有那个姨娘，她们怎么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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